“原来是这样。”姚裴了,“此人的确有取死之,不过却不应死于你手,而应由门明正典刑。”
姚裴对此无动于衷,望向那个大汉:“就是你杀了本地观的观主?”
齐玄素心中一冷,却是没有说话。
说话间,姚裴已经迈步了一楼。
“你说的是吴永桂那个鸟贼吧?”大汉浑然不惧,“此人不仅大肆敛财,而且以房中术之名,诱骗女香客行不轨之事。据我所知,不止一位妇人前来上香,却被此人禁在观之,成为他的禁。他还命令这些妇人装扮成女冠的样,掩人耳目。老昨晚去了趟观,刚好撞见这老小又在胡天胡地,还是一龙二凤的戏码,老索一不二不休,割了此人的脑袋,顺手挂到了青鸾卫校场的旗杆上,谁让青鸾卫这帮睁瞎有无珠呢?”
齐玄素见状,也跟着走了去。
然后就听那大汉豪迈笑:“就凭你们这几条臭鱼烂虾,也敢来找我的晦气。”
姚裴也不在意,重新望向那名大汉:“替天行,行侠仗义,本是话本中的容,没想到让我亲见到了。平心而论,我并不在意所谓的对错、善恶,我只在意秩序。”
不过姚裴说的也不算错,门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若是人人都去替天行,那么置门于何地?
话音未落,几人不再去围困那名大汉,而是一齐退至靠窗的位置,有人不择言:“祸事,祸事了,把门狗招惹来了。”
此时楼上只坐着一人,材大,剑眉虎目,一布衣衫,十分朴素,不过前桌上放着许多酒坛。
“就算是门斗,也都是遮遮掩掩,生怕留半证据,绝然不敢在明面上公然违犯规矩。事发之后,他们宁可冒险毁灭证据,也不敢把罪名坐实。你若是偷偷把人杀了,然后逃之夭夭,我也未必要追查到底,可你杀了人之后还要挑衅,不你是想要警示他人,还是想要昭示世人,都是在损害门的权威。若是门无动于衷,其他人就会效仿,世间多是畏威而不怀德之人,那么门辛苦建立的秩序便会受到损坏。”
齐玄素跟在姚裴后,却是看得分明。
人不能太双标。
“也许是你对的,不过你损害了门的权威,破坏了门的秩序,我就必须把你除掉,维护门的秩序。除非你能像古仙一样,背靠佛门,让门无可奈何。”
不过那大汉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姚裴的上,方才他那一掷,隐暗劲,稍一碰,便要化作地葫芦,此女举止疏慢,看似弱不禁风,却是轻描淡写地将暗劲化解,实是一个劲敌。
站着的几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姚裴的存在,回一瞧,看到姚裴和齐玄素腰间悬挂的“初真经箓”之后,面变得惨白,失声:“……门……”
“所谓正义,太过主观了,你的正义不是我的正义,哪怕是漫天仙佛,佛祖的正义能代表祖的正义吗?那么谁又有资格来裁定正义与否呢?所以律法并非维护正义,甚至连维护公平都不到,它只是在维护秩序。”
这让他想起了万修武和岳柳离,同样是门不作为,同样是他自己绕过门亲自动手,却是与这大汉没什么不同,从这一上来说,他实在没有立场去指责这大汉如何如何。
齐玄素微微皱眉,他是万象,不是否对门不满,都不会否认自己是门之人的份。所以这个“门狗”的说法让他很不舒服。
姚裴刚刚从楼梯登上二楼,就见一个人影迎面飞来。
百和掌柜见有两位门法师撑腰,胆气大壮,紧随其后。
齐玄素莫名有一种觉,姚裴虽然明面上是在对那大汉说话,但这番话却是说给他听的。
在他四周围了一圈人,手持兵刃,虎视眈眈,不过包围圈上有一个缺,明显少了一人,料是飞向姚裴的那个人。
只是不知怎的,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而且个个修为不俗,我们奈何不得他们,只能逃了来。”
大汉冷笑:“你们门不作为,老为民除害,难还有错吗?”
她面无表,只是一挥衣袖,便以离真元将飞来之人轻飘飘地托住,然后再一挥袖,将此人随手丢到旁边。
姚裴站定之后,面无表:“在门名产业聚众闹事,毁坏财,应以三月拘禁劳役并责令赔偿一切损失。若是不肯认罪,公然对抗,则以藐视门之罪论。”
姚裴没有回答大汉的问话,而是望向另一伙人:“你们是什么人?”
那伙人互相对视,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