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正一与紫光社有如此默契，那么紫光社又为何要在万象兴风作浪？”齐玄素问。

除三省，皇帝亲掌六。我们门也是如此，最早的时候是三共同辅佐大掌教统领门，所以三的首领就是副掌教大真人。”

        “因为有太阴真君的先例，又有玄圣夫人的支持，哪怕是东皇也很难否认颜大真人计划的可行，于是在这一上，三最终达成共识，默许正一与紫光社行接。”

        “正因如此，大真人颜飞卿才会主张留这个孩，他想要通过母之间的联系复刻招安太阴真君旧事，最不济也能分化灵山巫教、知命教、紫光社之间的三家同盟。而在此之前，其实是包括玄阴教在的四家同盟，玄阴教的首领便是太阴真君，随着太阴真君归顺门，玄阴教也成为门的一分，大分人被划大掌教一脉。”

        姚裴：“正是如此！由此看来，当初紫光真君诞嗣的确是个意外，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料到，可她不带走这个嗣却是有意为之，不仅仅是留一条后路那么简单。”

        齐玄素震惊：“你的意思是说，天师其实是紫光真君的孙，而张无恨是天师的妹妹，也就是紫光真君的孙女，还有张拘言，他舍命救母，岂不是紫光真君的重孙？”

        “你应该听说过太阴真君归顺门之事，而此事就是由当时的正一首领颜飞卿一手促成。那个时候，虽然颜飞卿已经在玄圣的支持之接替张鸾山成为正一大真人，但反对声音一直很大，颜飞卿的地位远不如接替玄圣夫人成为太平大真人的东皇那般稳固。而颜飞卿正是凭借此等巨大功劳压服了所有的反对声音，彻底稳固自己的位置，成为唯一的异姓天师。”

        明证就是并非紫光真君降临万象，而是张无恨现在万象，两者之间可是天渊之别。

        “正是如此，刚才张无恨亲说过，天师的名字是颜大真人亲自取的，多争多无寿，天戒其盈。这可就大有深意了。其实‘无寿’二字还有一个解释：人无百岁寿，常怀千岁忧。如果分开来看，谁无百岁寿？谁又是门的千岁忧？”姚裴说，“所以我有了个推测，那位神仙之还留了一对儿女。”

        齐玄素听到这里，不由叹众位门祖师的心思之深，表面上一句“孩童何辜”，似乎只是妇人之仁，又似乎是迷信缥缈难测的天意，好像这些祖师们尽是些耍嘴的务虚之人，可真正细究起来，才知这些门祖师都是布局深远之人，这才能使门成为天之主。

        齐玄素也不是傻，只是知的信息太少，所以才会有太多的困惑，此时姚裴给了足够的信息，他立刻有了答案：“自然是那位神仙之的后人，也就是紫光真君的孙辈。”

        “齐剑元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紫光社怎么会如此行事？这既让天师难，也不像他们的行事风格。现在我明白了，这本就不是紫光真君的意思，而是张拘言自作主张。”姚裴望着星野湖，“至于张拘言的动机是什么，已经十分明了，他要救他的母亲张无恨，我们都被他骗了。”

        “没有那么简单。”姚裴不置可否，“我们现在不讨论紫光社与正一是什么关系，我刚才一直在想，那位‘世’字辈的神仙之故去之后，张家又是凭什么继续维持正一与紫光社的关系，或者说得直白些，凭什么维持张家与紫光真君的关系？”

        齐玄素轻声：“养寇自重？”

        姚裴继续说：“不得不说，颜大真人的计划虽然未尽全功，没能通过这位神仙之招安紫光真君，但也卓有功效。这些年来，紫光社很少在明面上找门的麻烦，远不似灵山巫教、知命教那般疯狂。只是正一与紫光社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再是招安与被招安的关系，尤其是在三纷争加剧之后，就更为微妙了。”

        “在九堂细分之前，三的权柄十分笼统，用六个字就能概括：人间、造、鬼神。也就是太平掌人间之事，全真掌造之事，正一掌鬼神之事。其他两暂且不说，只说正一掌的鬼神之事，主要就是针对古仙和他们所建立的隐秘结社。”

        齐玄素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可在后来，玄圣决意改革门，成立九堂逐渐取代三，其本质上就是大魏朝廷的废除三省亲掌六，加集权。只是后来被佛门打断了改革的程，变成九堂取代了三的大分权柄，可三位代表三的副掌教大真人仍旧存在的尴尬局面。后来的大掌教们再无玄圣的巨大威望，自然也无从改变，只能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