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读书少了，那就学张丫、齐小，多去历练一番，亲自上阵，自然会总结各种经验，我们门历代祖师就是这么过来的。既不读书，又不历练，当真成了花圃中的花朵，难怪被人说是花圃士，经不得半风雨。三十好几的人了，空有一天人修为，都修到了狗上，先是输给境界更低的齐天渊，现在又被一个隐秘结社的妖人给杀了，裴玄之还有脸说什么容不得庸人？他的徒弟就是最大的庸人！不对，是最大的笑话！”

        于是齐玄素刻意隐去了关于裴家的分，在他的叙述中，齐剑元与女教习没说几句话就大打手，最终因为经验不足被女教习算计，再就是他返回本尊赶来，已经是两人伏尸在地。

        “天渊所言不错，齐剑元的确是为了隐秘结社的事而来，所以我才会放他万象。”

        过了片刻，地位仅次于孙合悟的宁凌云开：“天渊，你是第一个发现的，还是由你来说吧。”

        齐玄素了，：“诸位辅理大约都已经知，我是咱们万象的。我这次返回万象，算是回家，只是上与终究有些不同，我总想去当年生活了十几年的走一趟，故地重游。于是今天夜之后，我以阴神去了明堂与离门之间的天桥上，姑且算是侦查地形，想着如何去。”

        他再怎么在书斋里学问，毕竟是一把年纪，经历了三代大掌教，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早就说过，如今的年轻人要么积极地从实践中总结经验，要么就多读书，努力收前人的智慧经验。当年儒相争，玄圣夫人就是用这种法将儒门大祭酒置于死地，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为什么没有防备？还是读书少了！”

        一众辅理们倒是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就怀疑齐玄素，不怎么说，齐玄素是万象，对于万象的辅理们来说，这是实打实的自己人，无论齐玄素日后走向何方，他上的万象印记是抹除不掉的，这也是孙合悟对待齐玄素看一的原因所在，不仅仅是张月鹿的面。

        齐玄素也低着，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宁凌云方才：“孙老，此时再说这些气话已经晚了，还是要尽快定个方案来，收拾残局。”

        众位辅理的神有些尴尬，谁也没敢搭茬。

        孙合悟又亲自查验了两人的尸，怒其不争：“齐剑元的确是死于某种神力之，应是被‘吞月大法’形成倒灌之势，好似河漫堤岸，堵经脉，继而冰封全上，最终导致生机泯灭。”

        宁凌云：“也只好如此了。”

        其余辅理也纷纷应是。

        这位老真人因为资历太老的缘故，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能说，毕竟他德望重，又远离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谁也不会拿他说的话上纲上线，可他们却是不行。

        孙合悟发了怒气，以手扶额：“虽然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但还是尽量不要对外透漏风声，能拖一时是一时。这样吧，先将尸收殓，停到明堂空着的签押房去，派遣灵官十二个时辰严加守卫，然后分别通知老石、裴玄之和齐教正，等他们的回信，看看他们怎么说。”

        “是。”齐玄素应了一声，“我当时刚好看到齐剑元往兑园走去，我们两人有过节，我便尾随其后，看看他要什么。”

        孙合悟见到齐剑元的尸后，脸铁青。

        若是放在平时，几位辅理少不得要批评齐玄素几句，不过与死人的大事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再者说了，就算齐玄素真去了，也不是什么重罪，至多就是记过一次，毕竟，思乡之，有可原。

        齐玄素并不避讳他与齐剑元的矛盾冲突，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解释自己为何去跟踪齐剑元并洗脱嫌疑，藏着掖着才要让人生疑。

        其余辅理们也都沉默不语。

合悟赶到了兑园，甚至不是从坤园来的，而是从艮园来的，藏书楼的天隔绝外，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亏得这些灵官熟悉这位老真人的作派，还真给找到了。

        孙合悟：“说重。”

        说到这儿，齐玄素轻咳一声。

        然后再将他所见所闻娓娓来。得益于七娘的教导，齐玄素深谙说谎要九真一隐才让人难以分辨，假话完全不说，只是故意隐去分真相不说，形成误导。就算日后被人识破，也有辩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