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无所谓的举动，在推举大掌教的时候，除了三的互相角力之外，还有相当一分中立之人，他们大多都是墙草，风往哪，便往哪倒。简单来说，有大掌教的时候，他们就唯大掌教之命是从，却又不属于大掌教所在的统，被认为是独立于三之外的大掌教一脉。没有大掌教的时候，谁的声势大，他们就帮谁，这就是造势和互相攻击抹黑的意义所在。

        正是有得有失，李长歌既然要抓住三教大会的机遇，就要错过今年最后一次上修，慢上一步。姚裴刚好是反过来，主动放弃了论，除了快上一步，也多少有些主动避开李长歌的意思，毕竟三教大会只能有一个风的人。

        齐玄素不希望自己成为弃。

        转来到了七月份。

        想要取胜，就不能过于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必然放全局，自然就会有一分人成了棋手为求取胜而不得不牺牲掉的弃。

        齐玄素已经陷到这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无法脱。

        既然造势，那就不能临时抱佛脚，不能等到李长歌要争夺大掌教了才想起造势，那就为时已晚。声势不是一天造成的，而是持续不断地细无声，自然要提前布局，时不时让李长歌现在天人的视野之中，有各种消息传。久而久之，再说起大掌教人选，自然而然地就会联想到李长歌，一切都顺理成章。

        他也忽然明白了张月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愿我们在抵达旅途的末端时，都不会后悔。”

        俨然是要为李长歌造势。

        还有就是论演武的事，张月鹿论胜了儒门的秦凌阁，不过其略微格的言论也在门引起了许多争议讨论，许多人批判张月鹿是破坏儒关系，伤害儒门的，虽然无法以此给张月鹿定罪，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冲淡了张月鹿晋升三品幽逸士的光芒。毫无疑问，有人在幕后推手，有意针对张月鹿。

        在李家的造势之，李长歌借着此次演武声名大振，几乎盖过张月鹿的风，诸如“年青一代第一人”、“盛名之无虚士”、“东皇遗风”、“不愧是玄圣后人”之类的赞誉声音不绝于耳。

        再有就是李长歌人意料地现于第二天的演武，在张月鹿、姚裴先后跻天人的况，所有人都认为李长歌同样跻天人，甚至清平会给的如意榜已经移除了李长歌。可结果却是李长歌并没有跻天人，仍旧停留在归真阶段。这也可以解释李长歌为何没有现在万象参加上修。

        至于收获，自然是有的。

        在演武之中，李长歌亲自手，以一人之力尽败儒门和佛门的各路年轻手，帮助门赢了这次的演武，几乎是重现当年的东皇风采。更让人赞叹的是，李长歌在交手中展现了炼气士、方士、武夫、巫祝等传承的神异，竟是将五大传承集合于一。

        从天罡堂设立摇光司开始，到昆仑山、遗山城、措温布的变故，再到紫仙山、江陵府、金陵府的二次江南大案，一直到这次的三教大会，这些事看似毫不相，实则都是围绕着同一个目标，从未变过。

        打个比方，齐玄素过去学的都是小兵的本事，如何使用火弓弩，如何船骑，不必考虑为什么，只需要听令行事。现在他开始接领兵的本事，学着从全局考虑。

        再有就是，李长歌在结束演武后，便直接跻了天人，以此表明他随时可以跻天人，只在于他想不想而已。然后就被晋升四品祭酒士，将会参加来年的上修。

        这让齐玄素生许多，回再看他经历的一系列事件，许多原本想不通的事，或者要经张月鹿、七娘提醒后才能想通的事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盘棋远未到收官的时候，还要持续很久。

        抹黑张月鹿，给李长歌造势，双齐，效果立竿见影。

        在这段时间里，齐玄素仿佛又回到了一步之遥的，找回了当年的觉，每天重复着差不多的事，规律又安逸，没有那么多的危险和未知。

        得局中，再无回路。

        涉及到这个目标的所有人就像一颗颗棋，连接成黑白两条大龙，在棋盘上相互绞杀，金陵府等地就像棋盘边角，玉京则是中腹，不断有人被提，也不断有新的落。甚至在棋盘外的棋笥中还有许多未曾场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