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之后，徐真人终于是问：“青霄，你这个大忙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齐玄素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徐真人是男，没想到是一位女。

        张月鹿倒是不避讳：“古往今来，从无例外。就是我，也是多亏了家世才有今日。”

        “没错，玉盈真人是大魏哀宗天宝帝的姑母、大魏世宗的女儿，而徐祖则是世宗的同胞兄弟，从这一上来说，玉盈真人是徐祖的侄女。正因如此，玉真观一直由徐家的真人把持，从未改变。”张月鹿徐徐解释。

        不怎么说，地师不止一次帮过张月鹿，这次也顺带帮了齐玄素，在三位门巅峰人之中，齐玄素自然对这位全真首领最有好。

        “是。”齐玄素应，“说起来也是缘分，我乘飞舟去玉京时，偶遇了同样要去玉京的裴真人和雷真人，裴真人要为我看相，由此相识。”

        “去过一次。”张月鹿说，“紫霄是大掌教的居，占地广阔，三位副掌教大真人的居同在其中，却也相距甚远，除非登门拜访，等闲是不朝面的。”

        齐玄素有些失望：“我本以为能见到地师的。”

        齐玄素顿时哑然：“呃……还是不知。”

        如此一说，两名灵官就明白了，紫微堂中只有一位雷真人，那么这位齐主事自然也是全真的自己人。

        张月鹿介绍：“门中兴之后，玉真观的第一位主人是玉盈真人，这位真人在家之前，曾是大魏皇室的公主。”

        齐玄素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紫霄的大门往哪开都不知，你竟已经去过紫霄了。”

        徐真人忍不住笑：“看相？是裴真人的作风，据我所知，雷真人对此深恶痛绝，两人没少因为此类事闹别扭。”

        万寿重阳不愧是曾经的门副都，就如同一座城池，其布局竟是与玉京的玄都有几分相似，张月鹿既然选择从这边过来，自然是因为这条路距离玉真观最近，两人说笑之间，很快就来到了玉真观。

        徐真人的目光移到齐玄素的上：“齐主事，我可是久闻大名了，毕竟能让东华真人亲自开夸赞的年轻人，着实不多。”

        张月鹿随问了一句：“徐辅理在吗？”

        齐玄素：“我记得地师徐祖也是大魏皇室。”

        齐玄素想起初见裴小楼时景象，深以为然。

        “在。”其中一名灵官回答，“徐真人这时候应该在玉真观。”

        齐玄素好奇问：“你去过紫霄？”

        “见过真人。”张月鹿行了晚辈的礼数，齐玄素也有样学样。

        齐玄素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张月鹿谢一声，领着齐玄素从侧门了万寿重阳的南分——万寿重阳是主的称呼，也是统称，其中还有诸多殿宇观，诸如望仙、丹阳观、长观、太一观、四皓庙、玉真观、金仙观、开元观、灵泉观、白鹿观、太元观、萯黎观、化羊、太平观等数十座。各位辅理都有独自的观，唯有地师居于万寿重阳的主之。

        两名灵官没再检查箓牒，直接让开路。

        张月鹿给了齐玄素一个神，齐玄素取“留声符”，将事的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他杀万修武的事。

        张月鹿向两人介绍了齐玄素的份：“这位是紫微堂的齐主事，雷真人的属。”

        徐真人并无架，又：“不过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还是因为青霄，不得不说，青霄有识人之明，你能舍救她，当得起东华真人的称赞。”

        徐真人听过之后，沉思了片刻，说：“你们要是让我平白去构陷某人，哪怕有许多真人的面，我也是决计不来的，可既然有真凭实据，那就好说了，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会有半分徇私之举。”

        “地师这时候应该不在万寿重阳，多半在玉京。”张月鹿说，“三位副掌教大真人在玉京也有府邸，就位于大掌教的紫霄中。”

        来到玉真观，通禀之后，有童请两人去，来到一签押房，就见一位发髻挽的姑从书案后起相迎：“青霄，你可是稀客。”

        齐玄素不由叹：“世家啊，父承继，代代相传。”

更何况是正一和全真结盟的当。

        “愧不敢当。”齐玄素赶忙。

        徐真人倒是健谈，示意两人坐说话，又问：“对了，我听说你与裴真人、雷真人关系不错？”

        张月鹿笑：“你现在就知紫霄的大门往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