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用门的话来说，我是野士，这个词很不好听，有野草、野蛮和野人的意思，意味着不懂规矩，不懂礼数，我平日里擅长的都是与人生死相斗，不懂搭手的规矩，倒要请教，如何搭手？”

        齐玄素不傻，听得明明白白，这是要试探他呢，这伙人以“玄玉”为目标，现在故意问他的过人之，就是想证实“玄玉”是否落到了他的手中。

        谢秋娘没有说话，只是伸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张月鹿轻咳了一声：“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利于儒团结的话，还是不说为好。”齐玄素从善如：“是我不对，自罚一杯。”

        说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话却是在理，除了极少分的天之骄，大多数人谁也不会以长生不死为目标，这就像官，寒窗十年，都是有一个一官半职就心满意足，了知县才会去奢求知府，了知府才会奢求布政使，没有谁一开始就被奔着宰相去的。

        齐玄素和谢秋娘没什么师承关系，自然就是单纯的较量，其实谢秋娘更想斗剑，只是碍于秦无病和秦湘的面，所以才选择了搭手。

        她微微顿了一，接着说：“只是我平日里也跟随师长修习养气之。虽然师长一再教导，养气并非为了与人争斗狠，可我终是难以免俗，见到修为的同辈之人，总想要切磋一番。”

        此话一，席上气氛骤然一冷。

        谢秋娘接住这筷，握住一，将另外一伸向齐玄素，说：“当年佛门反对门，两家在西域开战，门称之为‘佛乱’。佛乱开始后的第二年，东皇代表玄圣造访社稷学，在酒宴上，东皇拿了一筷，让在座之人折断。在座之人都没有说话，反而在宴席散后同意了东皇关于门和儒门联手平定佛乱的提议。当时东皇说，如果有人能折断这筷，那他立刻离开社稷学，赶赴西域。今日，我想以东皇的话问一句齐长，你能折断我手中的这筷吗？”

        齐玄素：“这话说得就有些虚了，如果养气不是为了争勇斗狠，那我门诸多先辈也不会命丧儒门之手。”

        齐玄素也不客气，直接说：“谢姑娘这是质疑我了，谢姑娘不妨直言，用江湖上的话来说，请谢姑娘划来。”

        一筷应声飞起。

        谢秋娘淡淡：“其实我也认可齐长的观，怀利则杀心自起，这一修为，若证不得长生，自然就是用来打打杀杀，天修之人千千万，几个是奔着长生去的？甚至就是长生仙人，也有雷霆一怒，当年废天师张静沉暗算了玄圣夫人，玄圣雷霆一怒，一击之便让偌大一座云锦山天翻地覆，这其实也是与人争斗。”

        搭手即是较量，也是江湖的仪轨，搭手的本意是相互认同有差不多的实力，两人放开了打要两败俱伤，因此搭手试劲，以分。一步就有了宣告的意思，老一辈公开和晚辈搭手，说明这个晚辈的修为已经足够，可以传其衣钵，昭告江湖同知悉，是个立接班人的仪式。

        谢秋娘接着说：“朝廷养着黑衣人不是摆设，就是用来打仗的。剑不应是礼，就是杀人，剑术就是杀人术，这么多的神通法，求不得长生，倒是能断人长生，说一千一万，手底见真章。所以我今日得见齐长，想和齐长搭搭手，不知齐长意如何？”

        谢秋娘淡淡：“门晋升制度一向严格，停年制度更是连李长歌、姚裴等天才俊彦也不能例外。想要破格提，非要立大功不可，齐长能升到五品士，想来是功勋卓著，我一个无寸功的小女，怎么敢质疑齐长呢？”

长，却少有耳闻，不过齐长能年纪轻轻就跻五品士，想来是有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