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站起来,向遗行礼。跟随张月鹿而来的天罡堂众人也随之行礼。
只见此人大约不惑年纪,面带风霜之,脸上还有一刀疤,此时腹一片血污,甚至都了来,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半晌才传来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我、我只有一个女儿……还未成人……幼年失母,今又丧父,竟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女,请副、副堂主……照看一二……”
周柏慢慢闭上睛,没过一会儿,呼便戛然而止。
沐妗蹲去,拿手帕为周柏去脸上的灰尘。
张月鹿了。
他认得此人,还是一位曾经共事的故人。
这次偷袭,刚好选在了真武观防卫空虚的时候,可以说恰到好,若说没有里应外合,鬼都不信。
白英琼一惊。
张月鹿却是没什么喜:“‘天廷’动了两位天人,另一个天人天蓬元帅暂时不知去向,我也是运气好才能斩杀雷元帅。”
到了这个时候,她与张月鹿的那小纷争,已经算不得什么,毕竟覆巢之无有完卵。若是正一这棵大树倒了,就算能成为慈航真人,也没什么意义了。
微有些颤抖。
便在这时,又有人从真武观中撤了来,抬着一个重伤之人。
白英琼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说:“师妹果然是天纵英才。”
白英琼想到这里,五指紧紧握住拂尘的握柄,各种绪交织在心。
张月鹿闭了睛,复又睁开,放缓声调:“你放心。”
白英琼一怔,说不上是喜还是失落,立刻:“张副堂主在哪?带我去见她。”
“不必劳烦师了。”一个声音说,就见一队保存完好的天罡堂灵官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张月鹿。
就算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仅仅就事论事,他们今天敢对张月鹿和真武观动手,敢对她的女儿手,那么明天呢?就不敢对她手吗?
白英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大约是心复杂的缘故,她甚至不想再去假惺惺地演戏,询问张月鹿有没有受伤,索直接开发问:“师妹,这是谁?”
张月鹿举起手中的人:“‘天廷’的雷元帅,被我斩杀。”
此刻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有的只是惊怒。
白英琼听完之后,只有惊和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坏了规矩?
一个家天的门,对于非李嫡系之人,可以算是噩耗。
刚才手已经找到几个幸存的灵官问话,据这些灵官的描述,偷袭真武观之人竟然备了“日长铳”和“龙睛乙一”,所以真武观驻守的灵官才不是对手。虽然天罡堂也有“日长铳”和“龙睛乙一”,但这种火只会在战前才会发放,平时是不会备的。
就在这时,一名灵官来报:“启禀真人,我们找到张副堂主了。”
然后白英琼发现张月鹿手中还提着一颗人,死不瞑目。
同时白英琼也看到了太平的巨大野心和决心,尤其是实现野心的决心,是正一和太平远不能比的。
周柏勉睁开双,珠微微转动,虚弱地朝张月鹿望去,中一张一合。
张月鹿也认了周柏,主动上前,俯前探,轻声问:“周执事,还有什么未了心愿?”
她随即意识到一件事:“师妹跻天人了?”
齐玄素第一个望去,神一凝。
这次也来到了金陵府,却没想到死在了真武观。
风雷二老的名并不算小,白英琼也有所耳闻,没想到雷元帅竟然死在了此地,且还死在了张月鹿的手中。
在张月鹿后分别是齐玄素和沐妗,尤其是齐玄素,因为东华真人的缘故,让白英琼记忆尤为深刻。
当初张月鹿刚刚上任,任命了六位执事,此人是六名执事中年纪最大的,名叫周柏,六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