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玄素的视线中,天蓬元帅那如同小山的庞大形以肉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就像一块肉放在煎锅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一油渣,百姓们称之为“炼油”。
天蓬元帅冷冷:“倒是好力,只是不知你手上的本事如何?”
天蓬元帅脸剧变。
七娘停脚步,吐掉嘴中的薄荷糖:“你再说一遍。”
七娘双指一搓,燃烟锅,然后了一,吐白的烟雾:“就连西州都护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你算老几,也敢跟我大吼大叫?”
七娘松开手,天蓬元帅跌倒在地,蜷缩起来,就像一包骨的尸。
声浪,震得树木摇晃,震得真武湖上波层叠。
再有片刻,天蓬元帅已经瘦得脱相,原本如东来佛祖的方面大耳,此时双颊瘪,窝深陷,满脸“皱纹”,袒的上更是可以看到清晰的肋骨。
一刻,天蓬元帅瞪大了睛。
天蓬元帅嘿然一声,继续说:“再者说了,你算什么个东西,让我给你个面,你也?”
此时的天蓬元帅就是如此,那一小山般的血肉,还有庞大的血气,都在飞速逝,或者说在飞速燃烧着,原本光的肤上失去了光泽,暗沉灰黄,还现了无数的褶皱,肤方的血肉不再饱满实,变得空空,而天蓬元帅脸上的表也越发惊恐绝望,仿佛看到了绝世凶。
七娘伸手去摸腰间的“拦面叟”,平淡:“不过是佛门的大喜禅罢了,似乎还不是正宗,是金帐佛门的变种,汲取了那么多女人的阴气,又胡吃海,才有了这一血肉,只是华而不实,欺负小孩还成,难还奢望着凭借这微末行横行天吗?”
天蓬元帅怒极反笑。
七娘伸手画了个圆:“坐在井里看天,天就只有这么大。”
七娘站着一动不动。
七娘认真说:“我命由我,可你的命却不由你,你的命在我的手中,那就是我的,这不叫明抢,这叫买命钱。你用你的卖命钱来买命,合合理。”
说的倒也有些理。”
天蓬元帅起初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听到这话之后已经断定这个疯婆娘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冷笑:“如果我一个太平钱也不愿意给呢?”
七娘右手拎着“拦面叟”,左手伸两手指:“交两万太平钱,我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此地。”
七娘又收起中指,只剩一指:“如果没有两万太平钱,只有一万太平钱,那也行,我让你活着离开此地。对了,我也接受各种事折价,可以现场估价,童叟无欺。”
原本他穿的那件敞怀鹤氅便好似一个大袋,把瘦小的躯包裹在里面,有些稽。
天蓬元帅讥讽:“你知我是什么境界吗?”
看似慢行,实则眨之间便来到了七娘的面前,一巴掌朝着七娘的脸上扇去。
笑声稍歇,天蓬元帅径直走向七娘。
“谈?你拿我的命跟我谈钱,这不叫生意,这叫空手套白狼,这叫明抢。”天蓬元帅没有急着动手,还有几分闲逸致与这个疯婆娘逗趣。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意义不明的嘶哑声音。
天蓬元帅放声大笑。
七娘收起了最后一手指,变成握拳的姿势:“那就没得谈了。”
原本扎在他上的“飞英”,没了血肉的挤压之,竟是当啷一声,直接落地。
只可惜,他看不到七娘的双,只能从黑镜片的倒影上看到自己的样。
七娘单手握住他的手腕,他竟是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