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澜不急不缓地说：“老夫的意思很简单，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为了商贸的稳定，也是为了维护门和圣廷多年的谊，应该来一个先礼后兵。先与施落嗣把话讲明白，这是尽了应尽的礼数。如果施落嗣明白事理，同意退让，那自然是皆大喜。如果施落嗣还是冥顽不灵，那也怪不得我们，再动手不迟。”

        李天澜不得不开了：“圣廷给了我们门面，我们不能不给圣廷面，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而且以后还要继续合作去，不好把事绝，让圣廷太过难堪。”

        一片沉寂。

        东华真人上打量着齐玄素：“你的事，麟阁都与我说了，很好。”

        “第二，经枢机许可授权，调查组有权力在圣廷之人的陪同，搜查圣廷名的所有仓库，并有权力查江南府的所有账目，调查结果直接向东华真人汇报，江南府的白副府主英琼、李副府主天澜需全力合调查组的调查行动。公函，很快就会通过‘讯符阵’送达。”

        母符形成的光幕渐渐散去。

        林右真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而且她还隐约听说过，张月鹿曾带着一个齐姓男去了大真人府，该不会就是这个齐玄素吧。齐玄素也颇乎意料，不过还是应：“在。”

        知齐玄素底细的人倒也罢了，许多认得齐玄素的人不由生恍然之。

        李天澜才是金陵府的擎天一。

        雷小环与裴小楼对视一，竟是不好辩驳，毕竟商贸为重，经济为重，这话放在金阙上也挑不什么错，只好：“那就先礼后兵。”

        “是。”雷小环应了一声。

        谁也没想到，东华真人竟然会主动与一个小小的五品士说话。

        这个野士好大的来！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目光一致地望着李天澜。

        至于人选，既然是东华真人将此事交给了雷小环，那她当然是责无旁贷。

        东华真人这样的大人，当然不会在这等场合与齐玄素长篇大论，只是了一便转向别：“最后关于圣廷的事，金阙已经与枢机通过声气，如何置，我已经告知雷真人，就请雷真人宣布。”

        论辈分，他是天字辈，两人是命字辈，是两人的族叔。论品级，他是二品太乙士，两人只是三品幽逸士。论职位，他是江南府的次席副府主，与掌府真人、首席副府主鼎足而三，两人只是排名靠后的副堂主。

        难是她看走了，此人不是野士，而是某个特立独行的世家？否则东华真人怎么会认得他？向是了，太平有一位参知真人就是姓齐。

        话音方落，陆玉书立刻声赞同：“李真人此言是老成持重之言。”

        雷小环的神十分严肃：“主要有两条。”

        “李副府主的意思是？”雷小环立刻问，神锐利，如苍鹰一般。

        比如李命乘，原来这小不仅仅是雷小环的属，还与东华真人有关系，那就应该是与裴家有些渊源。

        李命之、李命乘也随之附和。

        齐玄素微微低：“愧不敢当。”

        “第一，施落嗣的行为并不代表圣廷，更不代表枢机，如果他继续包庇邪教妖人，金阙授权江南府可以行玛丽大教堂，所造成的一应损失，由枢机执事施落嗣承担。”

        李命之、李命乘的目光都望向了李天澜。

        谁也知这两条意味着什么。

        还有沐妗，她一直奇怪齐玄素怎么突然去了紫微堂，此时便恍然大悟，原来是攀上了东华真人的路。她的第一反应是，齐玄素这个叛徒，可转念一想，张月鹿对此并无不悦，两人的关系反而更亲密了，再联想到张月鹿是因为地师的青而青云直上，也是与全真大有关系，她忽然觉得，说不定张月鹿对此是乐见其成。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齐玄素的上。

东华真人这话说完之后，又突然望向了齐玄素：“天渊。”

        林右真和焦老也在旁听席上，起初见到齐玄素负责记录已经十分惊讶，再见到东华真人先问张月鹿再问齐玄素，更是惊讶得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