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之人大约是自学成才,时而有调,时而走调,愣是让人听几分诗朗诵的意思。
张月鹿不再开说话,这是她的第二阶段,视若无睹。第一阶段是好言相告,第三阶段则是动手不容。
不过白英琼毕竟不是正经长辈,所以她不会像澹台琼那样用,只是创造一个机会,至于能否把握住机会,就要看苏青白的了。
说到底,张月鹿其实有自知之明的,她的脾气不好,虽然相貌不错,但也没到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地步,这些人如苍蝇一般围上来,为的是什么,大约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背景和日后的前程。
白英琼的住距离真武观并不远,所以张月鹿是徒步走过来的,并没有乘坐车。
张月鹿并没有说什么。只要给她拒绝的权力,她就不会有异议,也不会翻脸。毕竟你介绍你的,我不能涉,我拒绝我的,你也不能涉,大家都好。
张月鹿此来是与白英琼搞好关系的,不是来撕破面的,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不置可否,当先门。
与那些在真武观门的年轻公哥相比,苏青白无疑是真正的世家公,无论是修养,还是其他,都让他没有那么轻浮浅薄,反而在那些人的衬托,显得他如莲花一般淤泥而不染,正如他的名字,青白。
白英琼淡淡一笑:“小苏也是咱们慈航一脉的自己人,只是青霄久在玉京,所以见得不多,日后可要多多亲近。”
她能理解这份功利心思,却不认可,更不打算用自己去成全他们。
白英琼将两人一直送了院门。
苏青白无言以对。
苏青白礼节一笑,便不作声。
可乎他的意料之外,张月鹿却是猛地怔住,满脸不敢置信。
也有人不愿意给张月鹿拒绝的权力,比如张月鹿的母亲澹台琼,于是母女二人之间的关系一度十分紧张。
“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这一,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年,滔滔逝。”
不外人田。
走一段后,苏青白才第一次主动开:“久闻张师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得见师仙颜,真是缘分。”
张月鹿不理会他,径直向前。
齐玄素很早前就说过,其实张月鹿有些阴阳怪气的天赋,此时的回应便带着几分凉意:“是缘分吗?都说缘分天定,我看是缘分人定才对。”
白英琼顺推舟:“小苏,代我送送青霄。”
“世推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东南,天西北,天地尚无完。”
张月鹿始终快走几步,并不与苏青白并肩而行,淡淡:“我知回真武观的路,就不劳烦苏公相送了。另外,最近雷真人安排的差事比较多,若是与案无关,还是少些联络为好。”
苏青白又回看了白英琼一,刚好对上白英琼的目光,立时想起了白英琼的交代。
苏青白是音律一的行家,不由皱起眉。
又走了一段之后,前面忽然传来一阵荒腔走板的歌声。
所以,统统。
当然,这不仅仅是白英琼一个人的意思,其他慈航一脉之人也都乐见其成。
“是。”苏青白轻轻应了一声。
苏青白犹豫了一,还是跟在张月鹿的后。他若是那种轻易打退堂鼓之人,也不会被白英琼委以重任。
她是如此对待那些公哥的,也打算这样对待苏青白。
“小苏,这次见张青霄,只是初步交一,争取留个好印象,她这种女,心命,不能急,也急不来,太上祖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张月鹿平静:“这是自然。”
苏青白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