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

        苏晏又仔细看了那件女装：“我说的练手，是裁的练手，不是仿制宝的练手。”

        哪怕是给玉京家中置办几件像样的家，也比买了一件远不值五百太平钱的衣裳要得多。

        在不远就有张桌，齐玄素拿着选好的玄玄罐来到桌前，将罐放在桌上，缓缓揭开罐上封着的符纸。

        齐玄素又回望向那堆玄玄罐，运气守恒的说法渐渐占据了脑海。

        齐玄素气笑：“崭新的普通衣裳。”

        一瞬间，整个罐开始崩解碎裂，一团柔和的光芒由而外地扩散开来，照亮了齐玄素和苏晏的脸庞。

        于是齐玄素再次陷天人交战之中。

        上袄裙，通以白为主，领为青，在裙摆和袖上还效仿古时的“绣镼”，装饰着打褶的淡青的荷叶边。齐玄素脸上的表似怒似笑，似苦似乐，过了良久才缓缓：“化生堂还裁活吗？”

        不找补，白亏五百太平钱，不过能及时止损。

        运气守恒，次一定是好运。

        齐玄素还有些不死心：“既然是练手之作，那么灵品相总该有吧。”

        如此想着，齐玄素总算是勉平复了心。

        虽说玄玄罐在门老辈人那里已经“臭了罐了”，但对于年轻人和门之外的人来说，还是十分神秘的，苏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不能说是普通，材质还是相当不错的，最起码不怕洗虫蛀，而且我可以保证，玄玄罐里没有二手品，都是新的。”

        苏晏并不意外，只是：“祝好运。”

        此事之后，玄玄罐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人称“臭了罐了”。

        不过紧接着，不甘、后悔又涌上了心。

        如果他就这么放弃，那么岂不是与好运失之交臂？等于白亏了五百太平钱。

        片刻之后，光芒渐渐散去。

        苏晏的表也不大自然，轻咳一声：“化生堂不裁，不过在仿制衣类宝以及设计甲胄的时候，会涉及到裁工艺，这件衣服可能是练手之作，工艺还算不错。”

        齐玄素只觉得自己心好似有两个声音不断交织。

        先有恶运，那么接来就该是好运了。

        紧接着此事之后不久，风宪堂介调查，将这名“一战成名”的豪客捉拿归案。原来二十万太平钱的巨款系此人挪用门度支堂钱款。很快，这位豪客认罪伏法，被没收全家财。风宪堂又去化生堂追缴赃款，可罐都已经开了，化生堂自然不同意退款，两家又打起了官司，一直闹到金阙，最终不了了之。

        而且说实话，不考虑五百太平钱的价格，那么这件衣服还是相当漂亮的，穿在张月鹿的上一定好看。

        鉴于此等况，谁还开这些玄玄罐，谁就是冤种。于是这些没来得及卖去的玄玄罐始终堆积在这里，无人问津，自然也没人知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要不要再找补一？

        那可是五百太平钱啊。

        齐玄素深一气，安自己，五百太平钱就当给张月鹿准备礼了，毕竟张月鹿送了他一件斗篷，他却没送过张月鹿东西，这次算上补上了。

件还是上品宝，价值达五万太平钱，总共算来，回本八万太平钱，亏损达十二万太平钱。

        定力，一定要忍住。

        齐玄素脸一僵：“也就是说，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

        找补一，不仅回本，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苏晏没有说话。

        如此片刻之后，齐玄素定了决心：“再来一个。”

        桌上多了一件衣服。一件女人的衣服。

        还有五百太平钱的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