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小环恭敬地退了此值房。

        “对外宣称，是我救了他，只要我认，那么此事到这里也就打止了，是这个意思吗？”裴玄之并不意外。

        齐玄素第一就看到，金阙了针对紫仙山案成立临时调查组的决定，不过并未公布成员的名单。这也是门的风格，在大方向上从不隐瞒，不过在细节上于保密等考虑，常常会行模糊化理。齐玄素推测，张月鹿和裴小楼肯定都是其中一员。

        雷小环没想到裴玄之为紫微堂的掌堂真人，会这样详细地了解一个低品士的过往经历，更显用心之深，不由试探问：“兄长的意思是，让他重归全真？”

        裴玄之：“袁家被灭门，只是冰山一角，藏在海的冰山不知有多大。金阙已经决定，由紫微堂牵，联合天罡堂、北辰堂、风宪堂、度支堂、万寿重阳、江南府，成立一个临时的调查组，行深调查。成员里，由麟阁代表万寿重阳，由张月鹿代表天罡堂，紫微堂这边还缺个代表，就由你面，把他归在你的名，你有没有意见？”

        若是事暴来，不知多少人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说实话，齐玄素自己都有些心动。

        雷小环了。

        “没有。”雷小环垂手回答。

        ……

阁”是裴小楼的表字，只有在裴玄之的面前，雷小环才会用这种称呼。

        又过了三钞关，在第六关，铁船暂且靠岸，补充了些燃煤，齐玄素也顺带船买了一份门的邸报。

        再有就是，长年看邸报之人都会明白一个理，字数越多或者字数越少，事越大。字数多到长篇累牍的地步，那就檄文，用于整合人心，占据大义名分和德地。而字数越少，十分炼，没有任何评论或者详细的解读，则说明事态的严重。

        义肢被齐玄素用布帛裹好，背在上，倒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除此之外，邸报上还公开了刘复同的罪行和破案经过，对张月鹿大书特书，若非齐玄素了解张月鹿的为人，都要以为是张月鹿花钱雇人捧她自己。

        裴玄之摆了摆手：“那就这样。”

        最后，就是一些普通消息。齐玄素一扫过，发现了一条由无墟发布的消息，悬赏杀害无墟弟万修武的凶手，只要最后证实无误，提供消息者，奖励一千太平钱。捉拿或者击杀凶手者，奖励五千太平钱。

        裴玄之不置可否，转而：“全真的未来不在于地师，也不在于我，而是在于年轻弟。说到年轻人，不仅仅是一个姚裴那么简单，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我们需要大量的、优秀的年轻人。他的资料履历，我全看了，资质不好，可心不错。资质可以后天弥补，心却是天生的。这样的人，万象，本该是我们全真的弟，结果稀里糊涂去了正一，是我们全真的损失。不得不说，张月鹿还是有些光，张月鹿看不上他反而是不正常的。”

        齐玄素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在紫仙山击杀苏染之事，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了。

        虽然是门邸报，但由青萍书局负责刊印，并明发天，谁都可以购买，只是数量有限，有些时候未必能买得到。今天算齐玄素运气好，刚好买到一份。

        至于刘复同的场，虽然还未最后定罪，但大约是难逃一死，那些财产也要没收充公。至于他的家人，包括那些外室和私生，门不会牵连，却也不会可怜同他们，从此以后就不是什么夫人、公、小了，要自力更生。

        每每想到此，齐玄素都有些后背发寒。

        齐玄素和许寇重新登上铁船，继续沿着大运河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