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大喝一声:“结阵!”
张月鹿形一闪,接住倒飞的巨剑,轻轻一抖,那条缠绕剑的火鞭便烟消云散,已经毁了,再一挥剑,将去而复返的飞剑挡开。
张月鹿见火鞭卷到,任由白纸巨剑被火鞭卷住,文士心中一喜,运劲便夺。只是张月鹿端凝屹立,哪里撼动得她分毫?
不过结阵三人却是稳如磐石,任凭剑气风雨打,不伤分毫。只是想要以此拿张月鹿,还尚有差距。
文士是儒门的气学一脉,一个“气”字,就可见一斑,其实与炼气士大同小异,不过是因为儒之别而分彼此。若非要说有什么明显区别,炼气士更偏向于武夫,擅长近作战,文士更偏向于方士,擅长神通。
方士向后急退,张月鹿巨剑伸,左击一剑,右击一剑,方士的其余两面盾牌也随之碎裂。
张月鹿也不急躁,只是剑不停。方才与齐玄素相斗,她受制,空有一气力,却发挥不几分,十分憋屈。此时对上这三人,终于可以随意发挥。
这时文士看得分明,“无相纸”不愧是半仙,纸是木属,木生火,但火鞭的火焰在剑上划过,剑毫发无损,半焦痕也无。
若说天人一石,张月鹿已得九斗,这三人各自只有三斗,结成阵势之后,相互叠加,竟然也有九斗。
三人的传承也大有讲究,地仙传承的炼气士号称门第二,其真气最为包容博大,炼化气与武夫的气血相通,炼气化神也与方士的念相通,炼气士的归真阶段正是炼神境。
张月鹿持剑不动,正面相击,将迎面的盾牌打成碎片,四飞散。
他这一声:“撒剑!”张月鹿当真依言撒手,侧躲过飞剑的同时,剑送。但张月鹿却是将真元灌注其中,连剑带鞭的直撞了过去。文士万想不到来势竟是如此猛烈,见闪避不及,又不敢再去接剑,只得双掌奋力推开,一声猛响,登时连退了五六步,才勉站定,脸如白纸,只五脏六腑都似翻转了,既不敢运气,也不敢移动半步,便如僵了一般。
炼气士脸一变,召自己的飞剑,借另外两人的相助,迎向张月鹿的一剑。
方士碎两符箓,化作三面盾牌环绕周。
百剑之后,张月鹿不给三人息时间,百剑归一,变成了一把双手使用的巨剑,然后直境界修为最的炼气士而去。
方士为媒介,隔空角力。
与此同时,文士喝:“撒剑!”全真气都运到右臂之上,拉鞭夺剑。
不过张月鹿并不惧怕,三人始终连在一,境界修为自然循环互补,但若姿态一变,气机即变,对上张月鹿,立时便有败亡之患。
文士手中现一方烛台,真气动,烛台上的一豆火焰似火上浇油,化作丈许火,如同长鞭,朝着张月鹿的剑上卷去。
三人形变化,站定三才三光阵。天地人,是为三才,日月星,是为三光。
主要还是因为“无相纸”乃是半仙,否则张月鹿修为虽,但也不能发如许威力。
如此一来,三人便能通过炼气士连接一,自成循环,弱互补。
一刹那,方士吐一鲜血,张月鹿虎剧震,遽尔脱手,不觉咦了一声。
一声轻响,张月鹿侧剑一拍,使得飞剑轨迹偏移,差以毫厘谬以千里。
便在此时,炼气士再次召过飞剑,朝着张月鹿的直扎过去。
炼气士修为最,是为天日;方士次之,是为地月;文士最末,是为人星。
然后张月鹿又以剑指向方士,剑尖离他只有三尺。
张月鹿一抛手中纸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十六化三十二,三十二化六十四,在她后如孔雀开屏般依次排列展开,然后她滴溜溜一个旋转,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陀螺,百剑齐动,无数剑气激向四面八方,每一剑气都锋锐无比,无不摧,不仅将三人全笼罩其中,就连周围之人也不免受到波及,几十名站得靠前之人被剑气搅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其余人吓得连连后退,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