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盐泽到西平府，途中结识第八天养，见了秦无病，然后又去了西京府、‘鬼关’、龙门府、紫仙山，见过你的人不在少数，都说你是个年轻人，怎么会是个老人呢？”张月鹿盯着齐玄素的双，意图通过齐玄素的神变化来判断齐玄素心中所想。

        在极短的时间里，齐玄素已经冷静来，他暂时压抑了种种复杂，没有一叫破张月鹿名字的蠢事，装作不认得张月鹿。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不过齐玄素此时着苏染留的白狐脸面，隐藏了所有气息，使得张月鹿无功而返。

        张月鹿目光一闪，这正是她为难的地方，疑罪从无，谁主张谁举证，她通过许多蛛丝迹推测了魏无鬼的行踪，怀疑魏无鬼是隐秘结社成员并杀了万修武，可缺少真凭实据来佐证，就拿第八天养来说，张月鹿用了小伎俩从第八天养中套了话，可第八天养绝不会作为证人指认齐玄素，更不会画押证词，等同于没有证据。

        最后只能是张月鹿亲自手。

        全真的士是认可东华真人的兄弟呢？还是认可正一的张月鹿呢？

        张月鹿打量审视着齐玄素，回答：“我叫张月鹿。”

        齐玄素骤然绷紧，随之后退了一步：“张法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张法师，门最年轻的副堂主，久仰大名。”齐玄素立刻“恍然大悟”。

        也许有人会说张月鹿迂腐，以她的份地位可以直接令，让各地观捉拿魏无鬼。且不说此举对于门律法之公正威严的损害，只是从可行上来说，也不怎么现实。

        齐玄素的声音苍老：“在魏无鬼，多谢姑娘手相助，还未请教姑娘姓大名？”

        张月鹿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魏无鬼有这么老吗？”

        齐玄素认得张月鹿，魏无鬼却不认得张月鹿，这是魏无鬼第一次见到张月鹿。

        齐玄素反问：“万修武是谁？”

        “易容改扮能够骗过如此多的人，可见是明得很了。既然如此，你现在是不是易容改扮呢？”张月鹿忽然上前了一步。

        齐玄素沉声：“我不知其中有什么误会，可既然张法师说我是贼，总要拿证据才行，在这方面，门有过明确规定，疑罪从无。”

        张月鹿不奇怪魏无鬼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又问：“你为什么要杀万修武？”

        那么推测就只是推测，不能正式缉拿魏无鬼。

        齐玄素摘自己的墨镜，一双昏昏老：“我不明白张法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寻常人，那也不是不行，可在明知魏无鬼背后靠山是裴小楼的况，张月鹿凭什么认为能在全真境通过门的力量去捉拿魏无鬼？

        虽说张月鹿被地师青，但东华真人却是全真中仅次于地师的二号人，有望竞争大掌教，就算竞争大掌教失败，也能继承地师之位。而且疏不间亲，张月鹿并非地师亲传，裴小楼却是东华真人的亲兄弟。

        张月鹿冷冷一笑：“贼心虚？”

        不是他不想与张月鹿相认，而是不能现在相认，裴小楼已经承诺，会通过东华真人的关系让他光明正大地重返门，到时候自然能与张月鹿相见。那么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暴真实份？

        齐玄素的目光始终不离张月鹿手腕上的一绺纸条，双手向后探去。

        齐玄素心中震惊难言，万没想到张月鹿已经掌握了他的一路行踪，他微微低去，低眉敛目，回答：“不过是行走江湖时惯用的易容改扮罢了，算不得什么。”

        “你就是魏无鬼？”张月鹿终于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