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观主名为陈守臣,已经是花甲年纪,因为神霄观是大观,所以是一位四品祭酒士。
陈守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不敢妄断言,只是袁家势力庞大,盘错节,官场上许多门生故吏,好些个官吏都要听袁家的差遣,成了袁家的鹰犬。江湖绿林上的好汉们,也指望着从袁家那里挣太平钱,成了袁家的走狗。再加上袁家本有儒门的背景,与湖州府的几位真人交好,最起码在江陵地界,是无人敢惹。”
这些年来,门为了压制表面恭顺实则怀有二心的佛门,一直扶持儒门,并大力宣扬儒两家友好,力度堪比当年联手佛门共抗儒门,既然有一位儒门大儒的面,却是让张月鹿不好拒绝。
这便是无数人中所说的前途无量,绝非一句恭维而已。
张月鹿以旅途劳顿为由推了,请神霄观的观主代为接待,那些人多少听说过张月鹿的脾,也不恼怒,只是留一张请柬,名义上是为张月鹿接风洗尘,而且是本地一位德望重的大儒的面,请张月鹿一定赴宴。
等到那伙士绅离开之后,张月鹿见了神霄观的观主。
陈守臣回答:“这位袁老先生并未仕为官,不过桃李满天,很是了不起。在江陵府,人人都要敬他三分,都说他和老郡王是一文一武,坐镇江陵。”
位大掌教候选人各自选了自己的衣钵传人,在这三位年轻俊彦中,以张月鹿名气最大,最近已经有风声传,张月鹿只等停年的年限一到,便可升为三品幽逸士,很快就要转地方实职历练。
两人品级相当,陈守臣面对张月鹿时却十分恭敬,以属自居。
虽然儒门有三位大祭酒,等同于门的三位副掌教大真人,但儒门并未像门那般改制,所以大祭酒之,等级不像门这样一目了然。不过儒门中人大多仕为官,据官品级,也能差不多对应,比如当朝的正一品阁老,大约就相当于门的一品天真士。
再有就是,紫仙山的事已经传扬开来,外人不知苏染的事,只当张月鹿是因为刘复同贪污渎职的案才去了紫仙山,毕竟张月鹿就是靠着参与破获江南大案才了地师法,这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了。
先是一府,然后是一,不过都是副职。最终张月鹿会转江南府,到了那时候,慈航真人要么是成为大掌教,要么是成为副掌教大真人,最不济也是平章大真人,那么张月鹿就能替慈航真人留的参知真人位置,真正执掌一府,担任掌府真人。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谁也不敢保证中途是否会发生变故,也不乏前途无量的年轻俊彦中途夭折的例。
张月鹿打量着那张金请柬,问:“陈观主,这位袁崇宗老先生,是个什么官?”
张月鹿前脚榻于位于江陵府城的神霄观,后脚就有士绅登门拜见。
这让许多人不免心虚,毕竟雁青商会牵扯甚广,不少人急于从张月鹿那里探听风。
走到这一步,那便是退自如。退,如清微真人那般深耕地方,等待合适时机。,则以掌府真人的份玉京成为一堂之主,准备角逐大掌教尊位,就算争夺大掌教失败,张月鹿毕竟姓张,还有一个天师和副掌教大真人的位置在等着她。
当年慈航真人就是从江南府掌府真人的位置上升上去,这也算是师徒传承。
张月鹿了,轻声:“好一个袁家。”
张月鹿直接问:“他与雁青商会有没有关系?”
如果不意外,张月鹿会先在吴州府任职,毕竟这里是张家的心地盘,没有自家人不照顾自家人的理,就算了什么纰漏,上面有大真人府和上清,也不了什么乱。待到张月鹿熟悉地方府的各种事务,再到吴州府的次席,就会转全真的无墟或者万寿重阳担任首席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