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拿那张写有“月怜”的纸条,淡淡:“这是从花绮的尸上发现的,上面写着杀手的一个目标,这正是我们来到此地的原因,而我们刚来就看到刘主事在凌月怜,刘主事当有以教示。”
“什么叫相煎?”苏染语气转冷,“你若是洁自好,不这样的丑事,谁能煎你!”
齐玄素没有肯定苏染和第八天养的说法,痛打落狗,也没有为刘复同辩驳,只是说:“我们还是听听刘主事怎么说,然后再定论也不迟。”
除了品级的固定减免之外,还有另外的减免。越是是危及命的重伤,减免的力度也就越大,而颜驻颜一类,不会减免。
“冤枉!这是诬陷!”刘复同脸上再无血,不过习惯使然,嗓门仍旧极大,把大殿震得“嗡嗡”作响。
刘复同猛地望向苏染:“苏主事,同为门弟,相煎何急?”
刘复同顿时脸大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染淡淡:“说不定刘主事是反其而行之,想要玩一灯黑。”
如果是因公受伤,化生堂会免费医疗救治。
刘复同不敢再与苏染对视,低声:“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信,那就交由诸位功裁决。魏法师,你也要替我辩冤!”
不是第八天养的修为多,而是此时他只有孤一人,亲近心腹没有一个在跟前,如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苏染慢慢望向了齐玄素:“那就依魏法师所言。”
刘复同不愧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人,已经是冷静来:“凶手留纸条说一个目标是月怜,那么你们大概率会来寻找月怜,如果我是凶手,就该玩一调虎离山,等你们来找月怜的时候,趁机去杀别人,而不是被你们堵在这里,可见是凶手有意把你们引到这里来。这是第一条冤枉。”
第八天养从齐玄素的态度中,察觉几分不寻常,:“也好。”
复同说不话来。
齐玄素本不看他,转而望向苏染:“苏主事,刘主事所言不无理,这里面颇多蹊跷之,恐怕凶手另有其人,还是先将刘主事看起来,从长计议。”
如果不是因公受伤,那么化生堂就会收取一定的费用,并不追求盈利,主要是维持成本,不至于造成亏空。同时也会照士品级行优惠减免,一品天真士能完全免去所有费用,二品太乙士只是象征地收取三成费用。
刘复同习惯地把猛地扭过去望向第八天养,可就在目光一碰间,他立刻气馁了。
刘复同深了一气:“我与月怜……是有不正当关系,这一,我认。可要说我想杀了月怜,还有那十几个人都是我杀的,实属冤枉。”
第八天养开:“并非我们故意怀疑刘主事,而是刘主事一再阻挠办案,让我们不得不怀疑。”
说到这里,他又望向齐玄素。
“再有就是,造命案对我有什么好?上追责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这个主事士,轻则职位不保,重则还要去风宪堂走一遭,哪有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面的理?这是第二条冤枉。”
苏染见齐玄素和第八天养迅速统一了意见,也没有持,:“那就请刘主事教示吧。”
“哪里冤枉?”齐玄素问。
苏染继续:“看来刘主事是无话可答了,那我就当是刘主事默认了此事。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作连环杀人大案的凶手?”
刘复同只能把目光转向了齐玄素:“魏法师,你答应要破案,你应该知我是冤枉的,否则我也不会给你那块牌。”
换而言之,刘复同从化生堂拿药的事,是被化生堂分堂记录在案的。
刘复同如今只是四品祭酒士,祛疤又被划分在驻颜颜一类,减免份额聊胜于无,所需的太平钱不是个小数目。严格来说,化生堂的分堂只是受那位长年不在此地的三品幽逸士节制,苏染与刘复同平级,所以刘复同必须亲自面才行,不存在刘复同写个便条就能让化生堂听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