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仙院乃是龙门府首屈一指的行院。
太平客栈是龙门府最大的客栈不假,可也不能只有一家客栈。
在龙门府的西北角上就有这么一家酒楼,二层结构,看着上了年,红漆斑驳暗沉,梁也起了,一楼有个书场戏台,供说书唱戏,二楼不封,是个“回”字结构,直通屋。
一名游方人独自行走在黑漆漆的街上,瞎了一目,用黑布包裹着,手中打着一杆幡,上书“铁直断”四个大字,背后还带了一剑。
齐玄素请伙计代为谢过掌柜,又与菩萨蛮一起喝酒。
游方人摇晃脑,自得其乐。
看着天已经黑了来。
酒楼的大门再次开了,正是那个瞎了一只的人。
此时这家酒楼却是灯火通明,楼上楼,坐了好些人,七嘴八,吵闹不休。
“对了,我听说常三爷失手了。”
也有坐着不动的,显然跟这人并非一路人。
“那尊大菩萨可是真菩萨,等闲不敢招惹,这钱只怕是拿着手。”
“也不知以后谁有‘福气’娶了这位,可有得受了。”
不少人纷纷起:“霹雳法师到了。”
“灯花大师好像去了紫仙院。”有人说。
“咱们那位霹雳法师怎么还没到?”
“诸位。”书生团团抱拳,“有礼了。”
书生也是无奈摇。
周瘸和徐昌武也在其中,两人还是坐在同一桌上,周瘸的铁杖斜斜靠在桌上,正自斟自饮,徐昌武却是萎靡不振的样。
偌大的太平客栈还是灯火通明,不过周围的许多街已经被黑暗笼罩。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数我不发愁,逢人不说真心话,全凭三寸烂,屁拍得他筋,老虎嘴上揩油,东南西北混饭吃,坑蒙拐骗最拿手。”
众人声音并不十分整齐:“见过宋先生。”
“何止是失手,而是差栽了,死得就剩一个人。我听人家说,那个女可不是什么善茬,动起手来比我们这些江湖人还要凶狠,哪里像个千金小,简直是一个母老虎、母夜叉。”
这位宋先生正要说话,又听门外响起一声拉长了音调的“无量天尊”。
“这就不劳你老兄忧心了,一家女百家求,多少门俊杰想娶,还没这门呢。”
“不会,那栋宅邪得很,有好些机关阵法,贸然闯去,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呢,该不会趁着大菩萨喝酒,他直接手了吧?”
“嘿,那年轻的也不是个善茬,一杀气不得假,还有几分未散的妖气,也不知哪个倒霉的怪撞在了他的手上。”
蓦地,一冷风卷起,酒楼的大门开了一线,一个书生快步走了来,径直来到说书先生的位置上。
男人喝酒,时间短不了。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虽然齐玄素和菩萨蛮还算不上知己,但也绝不是话不投机,两人都是老江湖,边喝边聊,不谈其他,只说这些年来的江湖见闻、奇人异事,也是好几个时辰。
看来这书生就是话事人了。
“再者说了,这次也不是那位大菩萨亲自面,我们只要对付那个年轻的。”
霹雳法师环顾酒楼上,:“和尚呢?今天三教聚首,来了书生,又来了我这个士,唯独少了和尚,这可不行。”
,伙计又敲门来,说是为了聊表谢意,掌柜特意送上一壶好酒。
城客栈酒楼,大的有七八家,一般的有十几家,小的就更多了,怎么也得几十家。
书生朝着人拱拱手,人则是还了个稽首,便算是见礼了。
原本嘈杂的酒楼立时为之一静
“无量天尊。”霹雳法师又拉长嗓,阴阳怪气。
“这话却是好笑,什么钱不手?本就是脑袋拴在腰带上的营生,哪里有挑三拣四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