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也好，不敢也罢，都没什么关系。对了，县主在等你，她想要向你当面谢。”秦无病笑了笑，“她在二楼，你去罢。”

        参将十分吃惊：“如何动摇一位掌堂真人的位置？仅凭这些小动作吗？”

齐玄素有些摸不透秦无病的真实想法，只好缄默不语。

        “不是门斗那么简单，朝廷也牵扯去了。”秦无病年纪轻轻就居位，嗅觉之锐可想而知，“从清微真人面见陛开始，朝廷已经决定要手了，正因如此，全真和正一才会抛弃过去种种矛盾，毫不犹豫地联手结盟。而在这个时候，西凉总督也摆明了立场，他是站在太平那边的。”

        “当初大将军通过一位金帐那颜知了金帐大军的动向，从而大败金帐大军，斩敌数千，那么你说隐秘结社会不会也通过某种途径知了天罡堂的动向？再加上那些隐秘结社的妖人也不是任人拿的泥人，外夹击之，未必不能让天罡堂大败。”

        在齐玄素去了二楼之后，秦无病的随从走了来，说是随从却也是参将的品级，不过并不领兵，而是充当赞画。

        沉默。

        “是。”参将应了一声，同时尽力降低声调，以期减轻公文容的目惊心，“西凉总督府致西州都护府秦副都护无病台鉴：久视四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总督府顷接门北辰堂秘密照会：据北辰堂所获悉之报称，此次雍州之数千西州客军之中，有隐秘结社清平会之心人潜藏其中，意图不轨，北辰堂声言，此人可能致使此次剿灭雍州隐秘结社之行动功败垂成云云。北辰堂何以获得如此匪夷所思之报？局势将因此发生何等重大之恶果？总督府何以回复北辰堂照会？秦副都护无病当有以教示。”

        齐玄素再次向秦无病行礼，然后退签押房，从大堂的楼梯往二楼行去。

        秦无病沉了一，说：“你说，用折损门的些许威望来换取天罡堂的掌堂真人换人，值还是不值？”

        参将脸凝重：“他们不希望这次剿灭隐秘结社的行动成功？”

        秦无病接着说：“不怎么说，我要谢你救了县主，没有让她落八众的手里。如果八众抓住了一位县主，又在她的上用了些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药，那么对于宗室来说，是天大的丑事。所以我会给你向朝廷请功。”

        “将军，西凉总督府的公文。”参将手中拿着一页各地官府衙门常用的公文笺。

        秦无病：“总督府的意思很明白，我们军中了奸细，需要停来抓鬼，不最后抓没抓到，现在都无法合天罡堂剿灭隐秘结社的妖人。”

        “一场大败之后，总要有人负责的，再说了，又不是废黜参知真人的名号，只是换一个人来掌堂真人而已。”

        

        齐玄素脸一肃：“不敢。”

        秦无病闭上了双：“不怎么说，西凉总督名义上节制西州都护府，正所谓师有名，西凉总督府发这封公文，谁也不能说错。关键在于北辰堂和天罡堂，这个时候已经很明白了，三之间，暗涌动。所谓上三堂，正一掌握了天罡堂，太平掌握了北辰堂，全真掌握了紫薇堂。这次剿灭雍州境隐秘结社，以天罡堂为主，我们都护府因为西域战事的缘故，一向与天罡堂交好，而全真也是站在正一这边，可太平不希望功劳全都落在天罡堂的手里。”

        “将军。”参将轻声问，“北辰堂为什么不直接照会天罡堂？反而要照会总督府，再让总督府来知会我们？”

        秦无病并不伸手去接，只是：“念。”

        “请功就不必了。”齐玄素赶忙，“一介江湖草民，不敢居功，而且对县主也不好，她说不定要因为此事受些责罚，所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无病深深地看了齐玄素一，似笑非笑：“怜香惜玉。”

        参将一惊：“门斗！”

        秦无病脸上的所有表都消失不见，只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