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个‘也’字倒是很有意思,还有谁是前门之人?那个骗你的人吗?”齐玄素的反应锐。
天师、地师都传承久远,不过地师不同于传承有序的天师,其传承十分混乱,于是玄圣中兴门之后,将自己的老师徐无鬼定为初代地师,二代地师也就是玄圣的师妹,第一位全真大真人。
反对父母的本在于自己有理,并非是什么时候都要反对父母,也不是反对父母就一定是对的,要况分析。就拿张月鹿来说,她反对母亲的法,未必是对的,也未必是错的,最起码是有理的。可秦湘的这种法,本上就是错的。
齐玄素同时也暗暗加了小心,这里竟然有八众之人盘踞,据七娘所说,这些人之所以叛门,大多是因为其理念过于激,手段过于残忍,被玄圣和二代地师否定,不能为门所容,这才脱离门继续自己的研究。
齐玄素眺望着远的城池,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银绯鱼符。
齐玄素示意秦湘勒停,然后从包袱中取自己的斗篷交给秦湘:“记得还我。”
“那么他现在的份呢?”齐玄素追问。
秦湘愣了一,神复杂地接过齐玄素的斗篷披在上,用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秦湘低声:“他现在是八众之人。”
又走了十余里之后,一座城池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正如七娘所说,的确是小城而已,千所的规模远不能与西平府的府城相比。
与紫光教、知命教、灵山巫教不同,世人通常将八众与清平会、七宝坊、“客栈”归为一类,偏向中立,并不刻意与门作对。可在这些隐秘结社中,八众最不稳定。
“八众,其奠基元老就是叛门的品士,这些年来也不断收门弟加其中。”齐玄素的语气说不惊讶还是果然如此,“八众可是隐秘结社,你的父母难没告诫过你隐秘结社的可怕?还是说,你到了叛逆的年纪,非要跟父母对着?”
齐玄素暗自摇。
反抗父母未必是错的,毕竟家有诤,不败其家。哪怕是最为推崇孝的儒门,也提了“父有争,则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的说法。父亲有不义之举,儿诚心规劝,规劝不行,则直言抗争,虽不顺,但使父亲不陷于不义之中,是为孝而不顺。
如果将隐秘结社拟人化,紫光社是狐媚女,知命教是满死气的老人,灵山巫教是双手沾满血腥的狂人,“天廷”是妄人,清平会是神秘人,七宝坊是女生意人,“客栈”是男生意人,那么八众就是个充满执拗的书生,乍一看与正常人无异,书卷气中还有几分呆气,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疯发狂,让人防不胜防。
齐玄素却没什么想法,毕竟曾经沧海难为,见识过张月鹿这种女之后,他对其他女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也不是贪心之人。
这种地方,实在很难让人将其与“白玉堂”联系起来。
二代地师也算是一代传奇人,不仅任全真大真人,掌造之事,而且在玄圣整合门之前,曾经炮轰上清镇,玄圣整合门之后,又与天师联姻,成为张家主母。平心而论,二代地师的形象从来都与慈悲、悲悯无缘,反而是公认的手段狠厉,与东皇一样,功罪非常人所能论之。可就算如此,二代地师仍旧否决了这些人,可见这些人的激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
与八众打交,必须小心。
“你也是前门之人?”秦湘低低惊呼一声。
说是城池,其实更像一座土城,
秦湘默然不语。
不过清平会与八众是有来往的,或者可以称为合作伙伴,八众需要太平钱,清平会需要八众的各种古怪研究,比如植副心的技术,便是清平会从八众手中得来。
秦湘显然没有想到齐玄素只是从一个字中就推导了真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掩饰,只能着回答:“是。”
看来寻找白玉堂并非容易之事。
两人继续上路,秦湘侧凝视这个云遮雾绕的男,心中充满好奇。
“我曾经是门之人。”齐玄素只好说,“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我现在只是个跑单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