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楼的这个回答可谓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qing理之中。
齐玄素很早之前就怀疑七娘原本是dao门neibu的gao品dao士,后来叛chu了dao门,成为清平会的乙等成员,否则不会知dao如此多的dao门密辛。而且从谢秋娘的shen份来推测,清平会的乙等成员已经十分厉害,不会是无名之辈。
亦或是七娘gen本没有叛chudao门,只是辞去了shen上的职务,zuo一个闲散dao士。这样的人在dao门也比比皆是,并不奇怪。
那么裴小楼和七娘是故交,是完全说得通的。
只是裴小楼的动机到底是怎样,齐玄素还有些拿不准,七娘并非本名,而是词牌名“七娘zi”的简称,裴小楼一kou叫破这个名字,意味着他也是清平会成员?还是说他在故意诈自己?不过堂堂真人,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死,何苦这么弯弯绕绕?除非他是想要借自己去对付七娘。
裴小楼好像看透了齐玄素心中所想,摆了摆手:“不要紧张,你可以事后找七娘求证。事实上,我也不知dao七娘的真正shen份,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自称七娘,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qing了,那时候我还是三品幽逸dao士。”
齐玄素稍稍放松,问dao:“不知真人能否告诉我一些有关七娘的事qing?”
“七娘?”裴小楼dao,“那可太多了,贪财又吝啬,喜huanzuo生意,无利不起早,这会儿不知dao躲在什么地方什么开店吧?我们两个还搭伙zuo过一段时间的生意,后来赔了,七娘说我漏财晦气,便分dao扬镳了。”
不知为何,齐玄素听到“赔了”二字,忽然有些想笑。
东方的shui墨和西方的油画是截然不同的,简单来说,是画风不同。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就拿张月鹿来说,她与七娘的画风便不大一样,可七娘与裴小楼的画风却是十分相符,总给人一种不是十分正经靠谱的gan觉。
裴小楼自顾dao:“再有就是,七娘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过一直没有嫁人,其实我就不错,可惜我已经成亲了。”
齐玄素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他觉得后半句话完全是裴小楼自chui自擂,七娘未必看得上他。
裴小楼又dao:“可人年纪大了以后,难免喜huan孩zi。七娘说自己有个gan1儿zi,经常在几个朋友面前夸赞她这个gan1儿zi如何如何,我便忍不住想要见上一面。”
齐玄素表qing古怪:“七娘说的这个gan1儿zi,该不会是我吧?”
“还有别人吗?”裴小楼笑dao。
齐玄素无言以对,虽然他在心底的确是把七娘当zuo长辈而非朋友,但平心而论,七娘与齐玄素心目中的母亲形象还是相去甚远的,齐玄素觉得母亲应该是端庄慈祥,和蔼温婉,可七娘实在是半dian不沾边。
裴小楼拍了拍齐玄素的肩膀:“七娘很喜huan你,也希望你能chu人tou地,只是她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帮你什么。”
齐玄素轻声dao:“其实不必帮我什么,我也不是没有手脚。”
裴小楼笑了笑,没再多言。
齐玄素问dao:“真人对我的评价是什么?”
裴小楼反问dao:“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齐玄素犹豫了一xia:“实话。”
“实话就是,也许是我yan力不行,也许是七娘略有夸大,总之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倒是那位张姑娘,让人yan前一亮,的确是个值得大力栽培的后辈,难怪被地师破格提ba为副堂主。”
齐玄素面上不显,心中难免失落,颇有些无颜去见江东父老的意思。
混了这么久,也没什么chu息,玄圣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说天xia无人不识君,也算是举足轻重。张月鹿比他还小一岁,已经是四品祭酒dao士,zuo到了副堂主。
同样的年纪,人家红得发紫,他还在这里青不溜秋地混着,一路走来,要么是因为裴小楼gao看他一yan,要么是因为张月鹿gao看他一yan,或是如裴小楼这般因为七娘gao看他一yan,除了张月鹿和七娘,从没人因为他自己本shen而gao看他一yan。
若说齐玄素心如止shui,不为所动,那就是自欺欺人了,他又不是看破红尘的僧人,也不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老人,如何能不在意。
关键是自己争气才行,才不算辜负了别人的期望。既不辜负七娘的期望,也不辜负张月鹿的期望。
万修武和岳柳离一起回到大真人府的客房,说是客房,实际上是独栋的院zi,极为开阔,古朴典雅,尽显上千年世家的底蕴。
事实上大真人府占地极为广阔,远胜上清gong,当初玄圣打断地脉,造成山崩地裂的异象,也只是使大真人府塌了一角,可见一斑。
两人jin了客厅,万修武坐在靠近门kou的椅zi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