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静静候着,那六品士轻轻敲门:“辅理,齐执事到了。”
屋就是张拘平的签押房,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会客的地方,是个小型客厅,不过此时空无一人,齐玄素只好往间走去。
两名披黑甲胄的灵官伸双臂,挡住齐玄素的去路。
待到吊篮抵达山,已经是一轮红日跃云海,照得天光大亮,日光从东来,照上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牌楼上四个金大字“正一盟威”,在阳光发闪闪金光,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上清自然是极为气派,远胜天罡堂的衙署。
“你想不想知他们两人对你的评价?”那人终于从一堆文件档案中站起来,一整洁的门正装,半白的发丝毫不乱,嘴角笑着,中却无笑意,他就是上清三品辅理,张月鹿的族叔——张拘平。
张月鹿对于此地轻车熟路,领着齐玄素径直过了牌坊,往上清的方向走去。
齐玄素神煦然,面对这个十分客气的士,没有急着签押房,而是从袖袋摸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微笑着悄悄向士一递:“多谢引路。”
张月鹿拍了拍齐玄素的肩膀:“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去大真人府,就不陪你了。”
“见过张玉月和张持月了?”低之人在忙碌之余空问了一句。
在牌匾之,是一副对联,每个字都有人大小。
门传来齐玄素曾经听过的醇厚嗓音:“请来吧。”
上联是:龙虎伏。联是:德重鬼神钦。
地貌的确非常古怪,以他这从万象学来的浅薄学识,看不太多门。
两人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穿过一条长廊,才终于到了张拘平的签押房,只见门牌上写着“正一联络司”。
在这名六品士的带领,齐玄素了上清,七曲八折,一路所见除了几正殿和客厅,就是千篇一律的签押房和机要房,门外挂着各种各样的牌,显示这里并非是普通的观,而是正一的最权力中心所在。毕竟大真人府兼了住宅、天、阵法枢机的职能,象征意义更大。
士不再多言,欠着让齐玄素从推开了的一半门里走了去,紧接着在外面将门轻轻关上了。
“见过了。”齐玄素回答。
齐玄素站在三人的正门前,仰望悬挂的“上清”牌匾,据说是祖天师亲自题写。
士将门推开一半,另一只手向齐玄素礼貌地一伸:“齐执事请。”
片刻后,一名六品士匆匆赶来:“是齐执事吗?请随我来。”
再行一段,吊篮彻底云雾之中,俯视篮底,早晨的雾气很重,但见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月鹿了。
没有椅,主人也不招呼,齐玄素只能站在那里,静静地等他问话。
齐玄素:“我有张功的邀约。”
书案上堆着各种卷宗,封上都盖着红的“绝密”字样的印戳。在文件之间的空当里一个中年人的脑袋,他正在伏案写作。
间就是彻彻底底的书房格局了,书架、书案,只是没有接待客人的椅。
两人走吊篮。
一名灵官瓮声瓮气:“稍等。”
“是玄圣牌中的废天师?”齐玄素好奇问。
士举止礼貌,脸上却无任何表,那只“请”的手轻轻将玉佩一推:“不合规矩,齐执事的好意,我心领了,齐执事不要客气。”
齐玄素脸不变,快地收回袖中:“上清果然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全真的真境别院和青领,太平的万寿重阳和无墟,也大致如此。
齐玄素叹:“好大的气呀。”
张月鹿:“这里的地形很奇怪吧?已经是正一修复了近百年的结果。这就是怒玄圣的场,那一次,张家死了一位天师,普通张氏弟不计其数。”
大真人府和上清的关系,大概类似于皇帝寝和阁的关系,亦或是紫霄和金阙的关系。朝廷的最权力中心在阁,而非皇帝的寝。门的最权力中心在金阙,而非大掌教居紫霄。
齐玄素了,独自走向上清的正门。
张月鹿:“大真人府的正门上也有一副对联,与这副对联相差不多,也是夸耀自己的。上联是:南国无双地。联是:西江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