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回答：“太上说：‘天之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损不足以奉有余。’天之是平均，用多余的去弥补不足的，而人却是用不足的去奉养多余的，也就是用百姓来奉养贵族，百姓已经贫苦，却还要奉养富足的贵族，只会更加的贫苦，这就是人。所以人不能长久，天才能永恒。放在李家的事上，如果放任李家发展，只会是李家越来越富，所以玄圣脆是直接手拆分李家。”

        齐玄素问：“什么意思？”

        齐玄素又问：“李家豪富与玄圣有关？”

        这些人大多是地方大员的侄孙辈，没有正一的士面。或许有，也一定像张月鹿这般隐匿了份。

        张月鹿想了想，又补充：“师父专门提过此事。她说李家行人，而玄圣行天。”

        齐玄素听明白了，能否当上花魁，女本的能耐只是其中之一，关键还要看背后的金主如何，这位李姑娘能成为帝京花魁，李家至关重要。

        便在两人说话时，又陆续有些人来，三三两两地坐在花厅各。

        张月鹿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难怪张月鹿说这位李姑娘是李家的摇钱树。

        张月鹿环顾周围，没见到什么厉害人，都是些书生士，便有些无趣：“可惜没赶上花魁评选的盛事，只是个诗会。”

        齐玄素慨：“了不起。”

斗富之举，将自己支持的女捧上花魁大位。”

        齐玄素一辈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再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逐渐有足够分量之人登场了。

        乎齐玄素的意料之外，张月鹿竟然能认个大概，这可真是奇也怪哉。

        这还仅仅是李家庞大产业的冰山一角，除了海贸之外，李家还涉足了瓷、茶叶、药材、黄金、丝绸、当铺、钱庄、火、船舶、木材、钢铁、煤炭、行院、戏园等产业。以至于世人都说海外三山不是什么蓬莱、瀛洲、方丈，而是李家的金山、银山、铜山。

        

        由此看来，李家的确是生财有，从来不会赔本的买卖。不花了多少太平钱捧红这位李姑娘，都会一分一厘地从她上赚回来。

        齐玄素：“若真是花魁盛事，只怕就不是十个太平钱的事了。”

        张月鹿叹了气：“何止是有钱，简直是富可敌国。若论门的地位，李家和张家还算势均力敌，若论财力，张家就望尘莫及了，张家主要是靠江南和岭南等地的几大豪族支持。”

        张月鹿给的解释是北辰堂专门编纂了一档案，详细记载了朝廷官员及其家眷女的大概况，并且有影印画像，每年都会行修正增补，上至阁阁员，至地方县令，都包括其中。她在北辰堂任职的时候，曾借助职务之便看过自己家乡吴州的那分档案，主要记住了分面人。

        这花厅修建得极为宽阔，容纳百余人也不显拥挤，一人十个太平钱，那就是一千太平钱。可账不是这么算的，前面位置的价钱更贵，第一排只怕要上百太平钱，如此算来，这一场诗会就能收达近万太平钱。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花厅中已经座无虚席，那些有份地位的世家们坐在最前面早就被预订的椅上，其余人依次往后。

        至于门为何要收集朝廷官员的档案，公开的理由是为了杜绝门士与朝廷官员勾结，就拿江南大案来说，也的确涉及到了分朝廷官员，门没有越权置，而是交给了朝廷的三法司定罪。同时也便于搜查缉捕紫光社成员，杜绝紫光社对朝廷的渗透。至于其背后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那就只有北辰堂的掌堂真人等门大人才知了。

        齐玄素问：“李家很有钱吗？”

        “不是。”张月鹿摇，“在玄圣整合门之前，李家就已经掌握了将近半数的海贸生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海商，玄圣整合门没少借助家族之力。待到玄圣彻底整合门之后，反而还有意压制李家的发展，甚至是从商贸上拆分李家，将分海贸生意和矿山盐铁的生意交给了门和朝廷，避免李家太过势大而损害门基。要我说，李家后人肯定对玄圣此举大为不满，只是玄圣的名声太盛，李家后人无论则对那么想，都不敢公然反对玄圣，而且也需要玄圣这面大旗，所以脆就直接不提。”

        如果还有后续，比如某位金主举办酒席宴会，只怕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