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拈起薄薄的两页纸,送到油灯前燃了,待燃的火将要烧到手指才将已成灰烬的那封书飘扔到砖地上。
云罗这才打开了手中密信,两页信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
赵光霁沉声:“卑职明白,请同知大人放心。”
云罗将手中信纸放到炕桌上,问:“你看过没有?”
赵光霁又沉默了,过了许久方才说:“我曾亲自到过凤台县,手之人十分老练,没有留半痕迹,也没有留一个活。至于诸葛永明的死,他是死于‘玄阴屠’,‘客栈’之人则是死于‘缠心丝’,两次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她面无表地将信上容仔细看完之后,仍是没有任何喜怒神,甚至对信上所写的容也不置可否。
他沉声回答:“回禀同知大人,江法师只是说请同知大人亲启。”
赵光霁看完了密信,抬起说:“事关全真和正一,应该与我们青鸾卫无关,是他们太平了问题,可江别云却对这一避而不谈。”
云罗望向赵光霁,缓缓说:“清微真人这次是代表太平京,所以摆足了仪仗,走得很慢。可即便如此,也上就要到帝京了。照惯例,他会榻于太平观,你应该知太平观距离我们如今所在的亲军都尉府有多近,清微真人在面圣之后,多半会‘顺路’来我们这里走一趟,到时候该如何回话,你要有个思量。”
赵光霁颇有沙场武将之风,材魁梧,不过不给人一丝一毫的蛮觉,反而让他平添了几分威严,脸上神更是平静冷淡,没有半分暴戾。毕竟能在青鸾卫中爬升至掌印千的位置,绝不会是个满脑袋打杀的浑人。
,也是三位青鸾卫堂官中唯一的女。而那名五品青鸾卫千则是芦州千所的掌印千赵光霁。
云罗拿起江别云寄来的密信:“关于李宏文的案,是你和江别云定的,也是你们派人去的,你自己看吧。”说着将信递了过去。
待到赵光霁退此签押房之后,云罗方才从炕上起,一脚踏散了地上残余的灰烬,脸明暗不定。
云罗两紧紧地盯着他:“李宏文已经死了,一个小小的知县不算什么,这个案便算是结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关键是此事是否真与东华真人有关?如果关系到东华真人,那么便可以给清微真人一个交代,毕竟东华真人手了,我们又能如何,让这两位同在金阙中名列前茅的参知真人打擂台去,我们只要回答一个问题,杀了诸葛永明之人是谁?同是全真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如果与东华真人无关,那么取走‘玄玉’之人到底是谁?”
赵光霁接过信笺,立刻低看了起来。
随着她的抬,整张脸庞也从阴暗中浮现来,竟是一副极的面容,只是神态中透冷意,仿佛一块寒冬腊月的冰,再加上她上毫不遮掩的冰冷杀气,让人望而却步,继而生畏。
云罗淡然:“你们怕引人注目,所以不曾亲自手,可到来还未动手就已经走漏风声,全真和正一都横一手,结果被别人摘了桃。”
云罗接过密信,没有急着打开,屈起指在炕桌上轻轻敲击,抬起问:“江别云还说了什么?”
赵光霁摇:“既然是请同知大人亲启,属自然不敢擅自开启,故而不曾看过。”
云罗摆了摆手,示意赵光霁可以退了。
“不奇怪。”云罗语气依旧平淡,“办砸了差事,在主动请罪之前,总要推脱责任,避重就轻,不然清微真人会饶得了他?”
赵光霁将信纸放回到云罗面前的炕桌上,沉默片刻,方才开问:“同知大人让卑职过来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