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朝着王如懿微微一笑,然后望向张月鹿:“本官蜀中总兵官赵福安,倒要请教张副堂主,你要容不得谁?”
张月鹿针锋相对:“赵总兵,你现在还是一一个威胁,还要将我拿,实不知到底是谁在威胁谁。无妨,赵总兵尽可手,将我拿。等到掌堂真人和家师到了,我们慢慢对质,若果真是我错了,我甘愿受罚,若是赵总兵错了,少不得要将此事上报给紫极大真人,看看赵总兵还能否保住自己的官位。”
的四小王如懿,这位是天罡堂的张副堂主张月鹿。”
此人缓缓迈步,走阴影,来到王如懿的边,大金刀,气势如山。
所有人都不知此人是何时来到此地的。
“你要容不得谁?”
一时间,所有门中人都不敢有半分声音,个个脸肃穆。
齐玄素只觉得这位赵总兵气势压人,好似黑云压城。
王如懿的脸微微发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浑厚嗓音突兀响起,不尖锐,也不狠厉,语气甚是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说这句话的不速之客上,只见来人着大玄朝廷的武官常服,看不品级,背负双手,站在灯火阑珊。
张月鹿盯着王如懿:“王姑娘,你不是门中人,不知玄圣之言,胡言乱语,我不与你计较,可如果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挑拨正一和全真的关系,我便容不得你。”
便在这时,齐玄素忽然开:“赵总兵,今日之事涉及到邪教妖人,如果因为赵总兵而耽搁了追查妖人,那么难免有人要问上一句,莫非赵总兵与这些妖人有什么牵连,否则为什么要百般阻挠?我们今日无法请教赵总兵,可事后总有人会来请教赵总兵。”
齐玄素不丝毫畏惧之,沉声:“真要放走了邪教妖人,门追究起来,今日赵总兵可以拿我们让门来领人,只怕明日赵总兵就要被门拿让朝廷来领人。还望赵总兵三思。”
“这么年轻的副堂主,又是姓张,多半是正一大真人府,不是天师的孙女,就是天师的重孙女。”王如懿显然也了解门的章程,却半不惧,“不巧,咱们蜀州可不信正一,信的是全真,天师的威权再大,不到地师的地界。”
赵福安眯起:“本官不能代表朝廷,你就能代表门吗?本官虽然没有置门之人的权力,但凭你威胁朝廷官员,本官现在就能把你拿,然后让门来领人。”
唐永德可承担不起如此大的罪名,赶忙说:“自然没有这样的说法。”
唐永德的脸白了。
赵福安的脸阴沉,缓缓握拳。
张月鹿瞳孔微缩,来人竟是一位天人。
张月鹿淡淡:“我是天罡堂的士,直属于大掌教,与正一、全真有什么相?唐主事,你们市舶堂生意,难是只全真的生意,便不正一的生意了吗?”
这位王家小气势凌人,却不是一味妄自尊大,颇有谋略,就算传扬去,门中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如今三大派系之间暗涌动,三位祖师也是面和心不和,其中种种,一言难尽。
在门,玄圣的话便是铁律,类似于朝廷的祖训,任凭是天师、地师、国师,乃至于后世历代大掌教,也不能反驳。
张月鹿并不畏惧此人,玉京城中别的不多,就是天人多,且不说其他堂,仅就天罡堂而言,除了她这个新晋的副堂主,其余八位副堂主,全是天人,掌堂真人更是造化阶段的天人,距离伪仙只剩一步之遥。
“不知要怎样容不得我?”赵福安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你是威胁我呢,还是威胁朝廷?”
张月鹿脸一冷,沉声:“没有这样的说法就好,当年玄圣整合门,设立三大统,明言三大统各有职司,正一执掌鬼神之事,全真执掌造之事,太平执掌人间之事,玄圣几时说过正一执掌吴州之事,全真执掌蜀州之事?若是以统划分地域,还要地方府什么?”
赵福安猛地望向齐玄素。
张月鹿目光直视赵福安:“你不必玩偷换概念的把戏,且不说我只是警告而非威胁,就凭你,还代表不了朝廷。”
王如懿见到此人,仿佛见到了依仗,再无方才的骄横,倒像是个知礼的大家闺秀了:“赵叔叔。”
张月鹿:“你不必吓我,休说是她,便是你,若敢胡言乱语,大放厥词,挑拨正一和全真的关系,也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