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开的那名老成商人说:“齐执事不在市舶堂供职,不太了解这里面的规矩。谁能市舶堂的生意,抢是抢不来的,市舶堂每年都会行公开招标,能否竞标成功,也全看自实力,与其他的并不相。所以我们几人虽然都是生意人,但的买卖不甚相同,又都是给市舶堂事,算不得仇家。”
他们给市舶堂当差,所以算是半个门中人,同样可以称呼职务。
然后齐玄素又问:“不知招标是什么说法?”
“不哪一种,凡是中标之人,都算是给市舶堂事,算不得门中人,却也被人看一,不敢轻侮。我们若是遇到了难,求一求市舶堂,市舶堂多半会面,而且杀人事小,坏了市舶堂的生意事大,还没听说谁敢如此大胆,不把门放在中,所以我们略一合计,似乎也就只有那些无法无天的邪教妖人才如此胡乱杀人。”
来到正堂,几名商人还都等在这里,灵官介绍:“这位是齐执事。”
张月鹿对齐玄素:“你去正堂找那几个商人问话。”
齐玄素应了一声,随着一名灵官离开此地。
一名上了年纪的商人说:“我们生意人都讲究和气生财,不会无缘无故结仇,没听说梅掌柜有什么仇人。”
齐玄素:“原来如此。”
还是那名商人,解释:“我是茶叶生意的,就拿茶叶来说,运到西洋,价格能翻上几十倍,可只有市舶堂才能跟西洋人谈成大宗生意并且将茶叶平安无事地运到西洋,就算了岔,沉上一两艘船,市舶堂也承受得起,换成其他小商小,便要倾家产。所以大家伙都不想自己亲自海,而是市舶堂的供货商,没有几十倍的利,也有几倍的利,几年来,就能攒不小的家。这等好事自然引得无数人疯抢,于是市舶堂就将供货商的位置拿来招标,谁的货更好,价格更合适,便用谁供货商。”
张月鹿了,又:“还要请几位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唐主事,你与我留在这里继续问话,派人领齐执事去正堂。”
又有一人接:“不但不是仇家,反而成了朋友。”
“不对吧。”齐玄素,“不是说同行是仇人吗?”
“这仅仅是茶叶,还有瓷、丝绸等等。而且市舶堂的船队运送我们的货去西洋,回来的时候也会带回西洋的货,这是紧俏货,许多大城大府繁华所在,市舶堂都有自己的分堂,直接售卖,可总有及不到的时候,这便需要我们这些人了,算是市舶堂吃肉,我们跟着喝一汤。而谁能卖西洋的货,市舶堂也会拿来招标,中标之后便有了专售之权。”
齐玄素褪上的兜帽,抱拳:“有劳几位,在要问几个问题,还望几位能如实回答。”
梅林的尸上明显有魇镇的痕迹,死于魇镇之人的特征是没有神,继而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乍一看倒像是犯困,最终变成一空壳,而涵玉描述的却是猝死的症状。
如此一来,涵玉就显得极为可疑了。不过也不能排除凶手戏全套的可能,连涵玉也骗过了,所以还不能直接肯定涵玉与凶手有关系。
涵玉接着说:“我从梅掌柜的上来之后,梅掌柜就开始搐起来,两翻白,好生吓人,我赶忙披衣喊人,先是行院的人和其他几位掌柜过来,接着是永安来人,然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齐玄素心中暗暗思量,这几名商人能与市舶堂生意,不会是普通的小商小贩,大约是有些来的,说话间自有一番底气。
齐玄素示意几人请坐,他却不坐,慢慢地来回踱步,问:“梅掌柜生前可有什么仇人?”
忽然打断:“涵玉姑娘,你确定没有看看错?梅掌柜是捂着十分痛苦的样?”
齐玄素沉:“是因为这等原因才认定是邪教妖人杀人?倒也有些理。”
涵玉:“我没有看错。”
严格来说,在座的商人都是梅掌柜的同行,也都被齐玄素列了怀疑对象之中,脸便不大好看。
齐玄素看了张月鹿一,张月鹿心中明了。
一名老成持重的商人:“我们与梅掌柜要么是同乡,要么是朋友,他不明不白地客死他乡,我们总要讨个说法回去给他的家人,齐执事若能破案,我们激不尽。齐执事有什么问的,我们自然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永德应。
后半段话却是对唐永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