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是微微一笑。

        张月鹿望着齐玄素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从须弥中取齐玄素的斗篷，披在自己的上。

        片刻后，齐玄素找到了一张只剩两桌的供桌，徒手劈成木条，然后找了个燥的地方，用打火石生起一堆火。

        张月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望着齐玄素。

        齐玄素这才想起死去的散人的确有一件护的宝，不过没有急于起，而是等到手里的斗篷完全了以后，甚至还散发着意之后，这才起，将斗篷披在张月鹿的上。

        齐玄素停止注真气之后，光罩存在了一个呼的时间，便缓缓消散。至于度如何，张月鹿已经验证了，哪怕是她，也很难在短时间打破这个光罩。不过这个光罩是否与驾驭之人的境界有关，还需要一步验证。

        外面大雨，里面小雨，还有几无尸，怎么看也不是什么温馨场景，不过两人对此都十分习惯，已经可以到视而不见。

        

寻找燥的木材。

        张月鹿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又不是病秧，不过是气虚弱时受了些寒意，待到真气恢复，便没什么了。不过齐玄素一片好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月鹿将画收自己的须弥中，然后用长杆在地上写：“护宝，类似五烟罗，你拿着防。”

        张月鹿移开了视线，用手中的长杆在地上写：“有宝，你去拿来。”

        当然，张月鹿也差不多就是了，正是势均力敌，鸟互啄。

        齐玄素来到散人的尸旁边，翻看了一，果然找到一枚好似夜明珠的珠，他尝试着注真气，立时有一个光罩将他护在其中，有些类似于张月鹿的“五气烟罗”。

        张月鹿来到火堆旁坐，正想在地上写字，就被齐玄素打断：“如果是要写个‘谢’字，那就免了。”

        这也在理之中，这种营生的，都不会随携带大量财，以前的齐玄素也是把家当兑换成无忧钱，存在七娘那里，至今也没提来，而是陆续兑换成各种材料。

        齐玄素顿时会意，将画轴交到张月鹿的手中。

        张月鹿也不抬地伸手。

        片刻后，张月鹿似是察觉到了齐玄素的视线，抬起，与齐玄素对视一。

        张月鹿一怔，抹去原来的字迹，又写：“这不是剿灭妖人，而是你帮我退敌，这是你该得……”

        齐玄素并不退让，与张月鹿对视，不容置疑：“青霄，虽然你是上司，但现在不是在天罡堂，更不是在执行公务，所以我说了算。”

        她发现齐玄素越来越不听话了，也越来越大胆了。

        她还没写完，齐玄素就伸手住了她手中充作笔的长棍，微笑：“既然是我该得的，那怎么置也是我说了算，我现在就要卖掉它。”

        齐玄素偷去看张月鹿，橘红的火光将她的脸庞照亮，由平日里的冷调变成了调，温可人。她低垂着帘，凝视着火光，睫微微颤动着，不知在想什么。

        齐玄素想了想，把这幅画像收起，放在挎包中，不过挎包里的东西太多，有些盛放不，还有半截在外面。

        张月鹿白了他一，继续研究这颗珠。

        齐玄素想也没想就拒绝：“卖掉吧，这样一件宝，少说也能卖上四千太平钱，先去一趟化生堂，我可知化生堂的门槛，得很。剩的钱，应该还够买一把‘神龙手铳’。”

        张月鹿也就作罢，双手笼袖中，一动不动。

        齐玄素拿过张月鹿的斗篷，双手托着，慢慢烤。

        齐玄素暂且收起这枚珠，又去其他几尸上翻看了一，除了兵和一些常备药之外，只找到一幅张月鹿的画像，没有钱财，更没有须弥。

        齐玄素回到张月鹿边，将那颗不知名的珠递给张月鹿，然后慢慢展开那幅画像，对照着张月鹿本人，赞：“这是谁画的，还真有六七分形似。”

        其实在男女方面，女总是早熟一些，哪怕从未经历过，也会达到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境界，反倒是男，只要没有亲经历过，便难免小心笨拙。而这种小心笨拙，却也是最为真诚的，待到男经历得多了，一切熟稔了，态度便自如随意起来，只剩让人真假难辨的套路。

        齐玄素在许多事上可以算是老江湖，行事练老，可唯独在这方面，却是个初茅庐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