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张月鹿有些犹豫了：“你的包里该不会放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比如说……图什么的。”

        齐玄素问：“你都想知什么？”

        张月鹿：“我就会一，‘扯呼’、‘盘’、‘招’什么的，再多就不会了。”

        正因如此，齐玄素可以无师自通地学会武夫的“血吼”，可仅仅明白运用技巧原理没什么用，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气血可以调用，如何也用不来。

        可她很快就发现，其实齐玄素的脑很好用，也就是所谓的悟上佳，齐玄素的劣势是骨不大行。就像与人交手，睛跟得上，手却跟不上。

        齐玄素老脸一红：“我是这样的人吗？看，尽看。”

        张月鹿接着对齐玄素说：“等到了我家，我们就用这个黑话。”

        张月鹿想了想：“‘火铳’叫什么？”

        “你不是会说吗？”齐玄素略讶异。

        齐玄素这才知张月鹿为什么要学黑话，合着是打算用来欺瞒老亲娘。不过这时候的张月鹿才终于有些小女儿之态，倒也不乏几分可。

        齐玄素差被自己呛到：“我要是过盗墓的行当，至于全上就两百太平钱的家当吗？”

        “买酒？”

        齐玄素的心先是微微一沉，继而又生几分侥幸。若是有朝一日，张月鹿知晓了他的真实份，希望她能如今日所说这般，将错就错。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天渊，你老实交代，你在江湖上讨生活的时候，是不是还过盗墓的行当？”

        “当然可以。”齐玄素把挎包交到张月鹿的手中，没有半分迟疑。

        “喝酒呢？”

        等到齐玄素把诀差不多背熟之后，张月鹿忽然：“天渊，你教我说江湖上的黑话吧？”

        齐玄素：“你多买些酒放在须弥里不就好了？”

        “抿山。”

        “烧酒？”

        齐玄素这便会到一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去圆的无奈了，只得赌咒发誓：“太上祖在上，玄圣在上，各路祖师在上，我要是过盗墓的行当，这辈升不了四品祭酒士。”

        “。”齐玄素，“以前的老式火铳没有膛线，用铁砂，一铳一大片，不像去的，倒像去的，由此得名。”

        张月鹿笑：“其实我最近看了一本关于盗墓的话本，还是有意思的，既然你没过，那就算了。”

        “喝醉？”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然后就听张月鹿喃喃自语：“我想抿山，你去肘山，最好是火山，一起串山。”

        “肘山。”

        齐玄素心中一惊，面上不显：“一些普通的事。”

        “串山。”

        张月鹿：“你看过我的须弥了，我能看你的挎包吗？”

        张月鹿白了他一：“我的须弥里放着你的行李，没空地了。”

        张月鹿这才打开齐玄素的挎包，随意翻看起来：“齐玄素的七品士箓牒、外敷的伤药、服的丹药、火折、铁锥、火铳的弹、天罡堂的执事令牌、便宜的符纸、印章、太平钱、一叠小票、几张中票、一袋小圆、几个中圆、上次去西域的墨镜、一袋行军、一包肉、两串妖人的珠，还有个罗盘？你还会看风？”

        “好了好了，说你胖你还起来了。”张月鹿没有因为这个罗盘便将齐玄素与清平会联系起来，毕竟罗盘也是门弟的常备之，不过张月鹿的想法却完全偏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齐玄素在心底稍稍松了一气。

        “不是都拿去‘人之常’了吗？”张月鹿揶揄。

        “火山。”

        张月鹿摆摆手：“我怎么会找说黑话的人喝酒？”

        齐玄素面不改：“我也是读过《青经》和《撼龙经》的，正所谓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山形在地星在天，星气祸福依。真星顿起真形了，枝叶皆是破禄随。真星虽云有三吉，三吉之余有辅弼。不知三吉不常生，百观来无一实。走旗拖尾是真形，若尊星形变生……”

        “我不就是吗？”齐玄素。

        说到这里，张月鹿的目光刚好落在齐玄素的挎包上面，问：“天渊，你的挎包里都有什么？”

        张月鹿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一开始没认清你的真面目，后来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齐玄素听得甚是无言。

        齐玄素忍不住：“怎么都跟酒有关？你学黑话是打算找人盘还是打算找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