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顿时陷沉默之中。

        一片四分五裂的大地，目所及，寸草不生，沟壑纵横，只剩茫茫焦土。

        四都是战场遗址一般的景象，遍地白骨尸骸和破碎的法兵刃，随可见沟壑和巨坑，其中还有巨大的兽类白骨，如同小山一般。

        男再次陷沉思之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支离破碎、濒临崩溃的残破天，千疮百孔，只是因为足够庞大，所以更能经受时间长河的冲刷和洗礼，还未曾彻底毁灭。

        衍秀正：“还请兄稍等，小僧先行恢复一二气力，然后便去助张法师一臂之力，铲除妖人。”

        大殿的风格与现在人间的建筑大不相同，更为犷，充满了上古蛮荒的气息。此时大殿已经残破不堪，殿的各种雕像也只剩断肢残骸。

        方才他看得清清楚楚，“玄玉”就被埋在面。

        女：“李家小有玄圣留的传承，当然不成问题。”

        片刻后，他缓缓开：“神力虽好，但要通过香火愿力转化而来。近二百年来，为了香火愿力，不知动了多少戈，门、古仙、佛门、大小结社，乃至于西方圣廷，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哪个都想要香火愿力。”

        齐玄素暗叹一声这小和尚也是心大，如果他有歹意，如此距离之，又无防备，就算佛，也要被一铳打死。

僧的师父常常告诫小僧，佛门弟既要慈悲为念，也要敢于降妖伏，慑服外。于是小僧便用师父所教的金刚大力神通，将此地的几佛像一一毁去。至于兄所问，此地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小僧也不知晓。”

        有座大殿位于半山腰的位置。

        “李家那人？”男忍不住问。

        “是。”女好似笼罩在一团沉沉雾气之中，缥缈不定，不仅看不清真容，而且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气血、念、真气并不相通，想要存其一，必先废其一。唯有神力是例外，就像黄金，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有价值的。”

        说罢，衍秀从袖中摸一颗与栗颇为相似的丹，直接中，然后盘膝而坐，闭上双目，就这么打坐调息起来。

        衍秀望向门外，问：“敢问兄，门外正在激斗的两位……哪位才是门弟？”

        更远的天际尽，则是一片空间扭曲错乱的景象。隐隐约约之间，还能看到许多接天连地的雷电，闪烁不定，哪怕是相隔极为遥远，也能觉到极为骇人的威势。

        男问：“那么这块‘玄玉’应该如何置？”

        那座好似通天之的大山无疑是整座天的心，而越是靠近那座黑沉沉的大山，空间中扭曲的裂痕也就越多，好像一遍布于天幕之上的沟壑，交织成一张罗网，成为了大山的屏障。

        齐玄素：“着青衣的那名女是妖人，另一位则是我门的张法师。”

        女：“画龙睛没有那么简单，关键还是作画之人，非要画中圣手不可为之。”

        在视线的尽，有一座黑沉沉的大山雄立于天地之间，遮蔽了大半个天幕，一望去竟是看不到山。在山周围，还有许多碎裂的山峰悬于半空之中，它们并非是静止不动，而是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移动，仿佛是阳光中可见的尘埃。

        ……

        “天熙熙皆为利来，天攘攘皆为利往。”女笑了一声，“凡人为了几个太平钱辛劳奔波，所谓的仙人们又何尝能够免俗，还不是要为了香火愿力费尽心机，有人说香火愿力就是仙人的金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齐玄素没有听什么明显破绽，说：“原来如此，实不相瞒禅师，此地乃是灵山巫教妖人的一窝，在与同门是一路追踪至此。”

        女不甚在意：“你可以自己留，也可以交给其他人，甚至可以原奉还，我不过问。”

        男望向手中的“玄玉”，陷沉思之中。

        “也就是说，‘玄玉’必须以神力才能开启？”男把玩着手中的“玄玉”，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问。

        不过齐玄素是有底线的，不会无缘无故地随便杀人。他回望门外，见两人还在激斗，便走向佛像的废墟。

        对于齐玄素来说，“玄玉”不仅仅意味着清平会的奖赏，还意味着功勋。现在他只有六百功勋，距离九千功勋遥遥无期，可只要能拿这块“玄玉”，便能凑够一千功勋，抵得上过去数年之功。

        此时大殿中有两人对坐，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