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来不及装弹,直接收起“神龙手铳”,向古庙外掠去。
齐玄素了庙门,猛地转,拂袖间,袖中寒光一闪,疾奔中年男的面门。
转之间,汹涌纸鹤便将巫祝女彻底淹没,同时还分兵向两名中年男攻去。
只听得“嗖嗖”破空声响,这次是四铁锥激而来。
两名中年男既要抵挡残余的纸鹤,又要躲闪张月鹿的纸箭和火焰,已经有些应接不暇。
“无相纸”名中有“无相”二字,意思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故而可以千变万化,不仅仅是兵刃,只要驾驭之人能够心中观想之,皆可化来。换而言之,如果张月鹿能够通手铳结构,存乎一心,甚至能以“无相纸”化成手铳。区区纸鹤,自然不在话。
他再一运转神力,竟是将掌中的四铁锥拧成一团废铁。
那中年男已经红了睛,紧追不放。
巫祝女也没想要躲避,手腕、脚踝上的珠亮起,整个人仿佛镶嵌了一金边,双手平平前退,筑起一面无形障。
中年男一皱眉,左手扬起,五指如拈花,将那寒光拈住,定睛一看,竟是一枝铁锥。
齐玄素以拇指压击锤,手指勾住扳机,轻轻一扣。
对于齐玄素而言,江湖不是善地,而是一方黑白不辨的池塘,他就是个在里面打挣扎的小卒,早已是满泥泞,可不兴讲究什么堂堂正正。
两人大惊,唯有反复变招,不让那纸鹤近,可久守必失,还是被纸鹤掠而过,留一好似剑伤的创,血如泉涌,不觉失声惨哼。
话音未落,张月鹿手中的“无相纸”又化作一把长弓。
惧意,她倒是不怕受伤,只是想着如果这等毒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那等后果实在难以承受。
“阁举手之间便破去了我的剑气,果然厉害,应是有玉虚阶段的修为了,但若四剑齐,阁接得住吗?”齐玄素伸手从挎包中一摸,又一挥手。
其实先天之人不会轻易死在火铳之,可惜齐玄素用的是四品祭酒士才能备的“神龙手铳”,又用了刻有破甲符箓的特殊弹,关键是从后面偷袭,焉能不死?
中年男冷哼一声,双手齐,将四铁锥全接,同时运转神力,将其中的剑气彻底化去。
箭雨落在无形墙之上,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红光似雾,焰火如雨。
想要躲过手铳,必须要提前预判,等到弹发再想去躲,那就太迟了。
张月鹿接住“无相纸”,赞叹:“巫祝的金境,号称神力不绝,金不坏,果然厉害。”
这名境界还要齐玄素的中年男的后脑位置爆开一个幽邃的血,当场扑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原来齐玄素买不起飞剑,便买了些铁锥,以“驭剑术”的手法丢掷去。虽然比不得“御剑术”那般万皆可为剑,不能使铁锥在离手之后变化方向、如臂指使,但能使铁锥蕴剑气,杀伤力大增。
中年男喝:“原来是个昆仑阶段的门狗,只会偷袭,有本事与我正面打过!”
正如七娘所说,能偷袭得手就绝不正面攻,和兵法是一样的理。
只见巫祝女显形,上的衣衫虽然破烂,但肌肤却无丝毫伤损,甚至还隐隐透几分金光转。
两名随行的中年男脸骤变,大喝一声,四掌抡,劲风陡起,纸鹤被掌风冲散,却不落地,顺着两人的掌风飞舞,若有灵,抵隙而。
便在此时,被纸鹤团团裹住的巫祝女喝一声,忽见所有纸鹤被震得四散激,化作无数纸屑纷纷而落,最终又合成一张白纸。
手铳的弹仓爆开一团烟光火气。
张月鹿将长弓一横,以纸为箭,九箭齐发,然后再生九箭,在近距离之连发不停,密如飞蝗,当真是避无可避。这也就罢了,张月鹿还在纸箭中暗藏门的“凤乙三”,难以分辨。
想到此,张月鹿不再有丝毫丝毫留手,袍袖一挥,无数白纸化作的纸鹤自袖飞,白茫茫一片。
便在这时,齐玄素收敛气息,顺着立悄然,来到一名中年男的背后,举起手中的“神龙手铳”,遥遥对准了此人的后脑位置。
另一名中年男又惊又怒,不顾纸鹤又在自己上留几伤,直接朝着齐玄素杀来。
只见这些纸鹤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张月鹿与巫祝女之间的空间,便是巫祝女再次发弩箭,也只能在纸鹤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