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跟随张月鹿离开碧山观,一路往北,灵泉zi和徐缜则是一路往南。
齐玄素与张月鹿骑ma并行,张月鹿开koudao:“天渊,我虽然修为gao于你,但要说到江湖经验,却是远不如你,这才让你与我一dao。”
因为只有两人的缘故,张月鹿没有再称呼“齐执事”,而是称呼齐玄素的表字。
齐玄素有些走神,鬼使神差地说dao:“其实周柏周老哥的江湖经验也是很丰富的。”
话刚chukou,齐玄素便发觉不对,只是覆shui难收,已经晚了。
果不其然,张月鹿乜了他一yan:“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妨说得明白些。”
齐玄素轻咳一声:“我就是随kou一说。”
张月鹿不再端着副堂主的架zi,轻哼一声:“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周柏的经验老dao不假,可为人木讷无趣,我在他面前,还得端着副堂主的架zi,保持威严,累也不累?反倒是在你面前,还能自在几分。”
齐玄素问dao:“怎么在我面前,就不用端架zi了?”
张月鹿直言不讳dao:“我们是朋友,在你面前,再去装模作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至于其他人那里,我要保证我的名声,这个名声不是你说的什么女zi清誉,而是让其他人对我的前景看好,那么他们就会乐于帮助我以图未来的回报。他们帮助我,我得以更jin一步,前景更被人看好,又会得到更多的帮助。”
“打个比方,飞得越gao,风就越大。风越大,飞得也就越gao,一直飞到九天之上。可如果我没能维持住这种名声,就算我还是谪仙人,也飞不了多gao,更不必说奢求什么大真人、大掌教了。”
“所以平常在人前的时候,我要端着架zi,维持自己的姿态,让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符合别人对我的期望和看法。我可以孤拐,可以傲慢,也可以对许多人不假辞se,却不能ruan弱,不能ganqing用事,更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齐玄素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张月鹿年纪轻轻就看得如此透彻,甚至让他颇有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gan觉。
不过正如张月鹿所说,这样活着很累。既然齐玄素已经见过张月鹿私xia的样zi,那么张月鹿反而能在齐玄素面前卸xia面ju,稍微放松一xia。
齐玄素问dao:“你可曾后悔选了这样一条路?”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张月鹿笑dao,“想要建功立业,不吃些苦tou怎么行?我既然立志要像玄圣那样改变dao门,自然要有所付chu。”
齐玄素赞叹dao:“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奇女zi。”
“第一个是谁?”张月鹿问dao。
齐玄素摇tou不语。第一个自然是七娘,却不能对张月鹿提起。当然,齐玄素总共也没接chu2过多少女zi。
张月鹿也没有深问xia去。
齐玄素转开了话题,问dao:“如果我们这次chu师不利,甚至是惨败,让dao门颜面无光,结果会怎么样?”
张月鹿面无表qingdao:“我自然是难辞其咎,会被调离天罡堂,如果运气好,可以回北辰堂继续zuo主事,或者去dao藏司谋个差事,以图东山再起。如果运气不好,则会被调到安魂司,在那里安度余生。”
“安魂司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齐玄素又问dao。
张月鹿看了他一yan,解释dao:“安魂司主要负责陵园和相应的祭祀。祠祭堂本就是九堂中的冷板凳,安魂司则是祠祭堂中的冷板凳,多是由一位失势的真人或者大真人执掌。”
齐玄素恍然大悟dao:“这不就是前朝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发pei守皇陵?”
张月鹿白了他一yan,继续说dao:“至于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如果是你这种未曾在地方dao府任职的,多半会随我去一起守陵,那么我们就可以zuo个伴了,陪着那些为dao门战死的英灵们,过完xia半辈zi。”
齐玄素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不见。
虽说有佳人为伴,上司还是一位真人或者大真人,但齐玄素不觉得这是个好xia场。
张月鹿一夹ma腹,dao:“不想去安魂司,就打起jing1神,把那伙妖人明正典刑,那我们就是前途光明。”
齐玄素赶忙跟上。
不知何时,风中又有了diandian雪花。
齐玄素只觉得风雪扑面,再看张月鹿,没有dai兜帽,tou上shen上也沾染了白雪,不由gan慨dao:“雪霜chui满tou,也算共白首。”
张月鹿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yan,接kou说dao:“白tou若是雪可替,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