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应:“有缘再会。”
过了良久后,他才长长叹息:“哪里还有家啊。”
女冠来到两人面前,将两个盒递了过来:“这是一些糕,每位宾客都有,还望不要嫌弃。”
齐玄素仍旧坐在台阶上,望着张月鹿消失在苍茫夜中后,本想运转真气,化解了酒力,可忽然想到张月鹿说过的话,大醉一次不容易,便停了动作。
原来是先前邀请两人观礼的女冠又追了上来,手中还提着两个盒。
张月鹿伸手接过两个盒,了一声谢。
“我不知,但你很快就要知了。”张月鹿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其实大醉一场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可以暂且忘却那些烦心的事。我听说,门中有一种酒,叫作‘醉生梦死’,是专供给真人们的酒,因为普通的酒已经对真人没有任何效果,哪位真人想要喝醉,便会去要一坛‘醉生梦死’。”
便在这时,忽听后有人呼喊,张月鹿扶着齐玄素停脚步,回首望去。
张月鹿忍不住笑声来:“只是叫这个名字,等到儿娶媳妇拿来喝就是。”
张月鹿沉默了片刻,挨着齐玄素坐,与他相距大概一尺的距离,抬望向夜空中的明月,转开了话题:“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浅。”
齐玄素被夜风一,迎风醉,醉上加醉:“刚才上的是十年份的女儿红,我听说还有几十年份的女儿红,难江南那边的女儿家都不嫁人吗?”
月如,银白的月光倾泻在二人的上,拖了两个长长的影。
“那就……有缘再会。”张月鹿没有求,提着自己的那份糕盒站起来。
齐玄素明白了:“我知了,生了女儿埋去,等到嫁人时再喝就叫‘女儿红’。”
齐玄素摆了摆手:“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我不大明白,为什么要叫‘女儿红’而不叫‘男儿红’?”
太上祖的雕像立在巨大的三层须弥座上,张月鹿扶着齐玄素在第一层须弥座的台阶上坐,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冠离去之后,张月鹿又扶着齐玄素走了一段,一直来到太上祖的雕像前。
齐玄素了:“心思用在门上面……佩慧剑么?”
张月鹿:“酒量好与不好,是比来的。”
张月鹿:“如果是普通人喝了‘醉生梦死’,那么他就会忘记许多事,忘记父母妻儿,忘记朋友兄弟,甚至忘记自己是谁。所以门对于‘醉生梦死’的制很严,市面上很难见到。我一直想喝,却一直未能如愿。”
齐玄素问:“如果是普通人喝了呢?”
齐玄素轻声:“还是佩慧剑。”
齐玄素:“你知不知,宿醉的觉十分痛苦?”
女冠看了两人,又看了天上的月亮,笑:“良辰景,两位不要辜负月,我就不打扰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今晚会遇到一个如此有趣的女,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人海茫茫,日后未必还有再见的机会,两人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齐玄素苦笑:“这可是最烈的烧刀,又不能用真气抵御,我能喝将近半斤,还没倒,甚至还能与你交谈,已经很不错了。”
张月鹿忍俊不禁:“其实也有,叫‘状元红’,这是江南那边的习俗,生个儿便为他酿些酒,埋到地窖里,一埋便十几二十年,意思是等儿中了状元再取来大宴宾朋。”
“家……”齐玄素一愣住了,竟是清醒了几分。
张月鹿还是淡淡笑着,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害羞姿态。
片刻的沉默之后,张月鹿轻声:“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夜风再一,齐玄素反而是酒醒五分,大概是极必反,醉到清醒了。
“叫我表字‘天渊’就是。”齐玄素摆了摆手,此时他已经醉了七八分,酒话自然引人发笑,“可还有个问题,全国三年也才一个状元,要是生的儿没中状元,这酒岂不可惜了?”
张月鹿忍着笑意:“齐公好见识。”
张月鹿再也忍不住了,泪都要笑来:“对,像我一样,都不嫁人,将全的心思都用在门上面。”
梦了无痕。
张月鹿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