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楼共有四层,占地极大,非是寻常酒楼可比,一楼是供散客用餐的大厅,酒楼专门雇佣了通音律的民在此演奏,二楼是一个个小号包间,三楼是大号包间,四楼是级包间。这对新人的喜宴被安排在三楼,价格不低,一桌大概是两个太平钱,酒钱另算。
在场不乏有怀有“通灵法”神通的方士,清晰可见两人上各有一清气飘摇而起,然后纠缠交织在一起,好似结发,这便意味着两人已经福祸气数合为一,日后同气连枝,荣辱与同。
再有片刻,又有许多观礼之人陆续来到偏殿之中,凑足了大概二百余人,婚礼便正式开始。祭酒士诵真经,为新人祷告祈福。然后便是三拜:拜天地、拜城隍、夫妻对拜。
一对新人着大红吉服,站在偏殿正中,略显紧张局促。
落座之后,有伙计前来询问客人,除了喜宴必备的女儿红之外,还要什么酒。
说到凤凰楼,在玉京颇有名气,名字是“凤求凰”之意,图个喜庆吉利,而且占地利之便,坐落在城隍庙的斜对面,一年间也不知有多少人到城隍庙结成侣,仪式结束之后,便在此地摆喜宴,生意自然红火。
张月鹿摇:“相逢未必曾相识,相别也未必再有相见之期。缘来缘聚,缘去缘散。既是如此,又何必相问?我不问你,你不问我,如此最好。”
张月鹿看了他一,问:“你在恭维我?”
“位谈不上,显贵更谈不上,不过是人往来,让人厌烦,却又逃不过去。”张月鹿摇了摇,并无自得之态。
齐玄素就站在张月鹿旁,这声叹息格外清晰,不由望了这位澹台姑娘一,稍稍犹豫之后,还是低声开问:“姑娘为何叹息?”
齐玄素佩服:“姑娘看得通透。”
这些世家弟自然不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齐玄素没有“通灵法”,可散人的“阴阳”却是与方士的“通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可以望气。
齐玄素对此深有,就在前不久,他还在一位四品祭酒士的面前恭恭敬敬,何尝不是恭维。
张月鹿见此景,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至于这位澹台姑娘,齐玄素心中多少也有了些计较,应是世家。
齐玄素了然:“天熙熙皆为利来,天攘攘皆为利往,这倒是不足为奇。看来姑娘要么是居位,要么是家中显贵。”
张月鹿笑:“如果是男女之间的恭维,其实并不多,可如果是名利之间的那种,的确是有些。”
张月鹿莞尔一笑:“那就多谢赞誉了。”
威严。
正一的天师张家,又称“上清张”,与被称作“龙城秦”的天家皇室、儒门的圣人后裔,并称为天只三家人家。
张月鹿并不拒人千里之外,轻声回答:“心有罢了,我知你不是普通士,上如此杀气,想必你是很难像平常人那般娶妻生了。不巧,我与你相差不多。今日见到人家拜堂成亲,结成侣,自然慨。”
张月鹿一语惊人:“有烧刀吗?”
齐玄素一怔,随即摇:“这是实话。”
齐玄素又问:“听澹台姑娘的语气,似乎平时有许多人会恭维你。”
至于张月鹿,都已经可以显化婴儿,望气更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来到三楼,那位负责接待的女冠自然是一错到底,认定齐玄素和张月鹿是同来的侣,便将他们安排在了一起,两人彼此之间没有恶,自然也不会主动拒绝。
齐玄素在听到张月鹿的前半句话时,心中一惊,不过听完后半句话后,又稍稍放松来,试探问:“姑娘不想知我是什么的?”
随着祭酒士的一声“礼成”,两人便在神明、祭酒士、观礼众人的见证,结成夫妻。
虽然门中有许多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并非全,还有许多人于玄圣中兴门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各大世家,甚至玄圣本人也是世家之一的“北海李”。
“上清张”又与“北海李”在门被称作南张北李,两家分分合合多年,既是老朋友,又是老对手。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的时候,婚礼告一段落,新人邀请众宾客移步前往城隍庙不远的凤凰楼参加喜宴,也算是对众人前来观礼的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