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齐玄素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才回过神来。
裴小楼兴许是在外人面前抹不开面的缘故,梗着脖:“我这面相怎么了?我这是否极泰来的面相,若不吃苦,如何能够享福?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依我算来,再吃苦十年,就该转运了。”
齐玄素不由想起自己随胡诌的“东华真人向指挥使大人问好”,只得忍笑意,说:“原来兄是东华真人门,失敬失敬。还未请教兄姓大名?”
从怀南府到祖庭,总共需要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一天一夜。
“十年?我呸!”大妇人然大怒,一掌便朝着裴小楼的脸上扇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骤然打断了裴小楼的话语:“裴小楼,你这个杀胚,又躲在这里给人看相?”
便在此时,一位大袖飘飘的人乘云驾雾,从飞舟的上方一掠而过,直奔祖庭方向而去。
齐玄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大手抓住了裴小楼的后领,将他整个人直接提了起来。
一个材大的妇人是挤了这个本就已经十分拥挤的房间,朝着裴小楼数落:“你也不撒泡照照,就你这个天生的苦命衰相,还给别人看相?也不怕误人弟!老娘当初怎么就瞎了,看上你这么个货!跟了你十几年,没享半福气,净是遭罪了!”
东华真人为人势,在三十六位真人中位列前茅,名气极大。
齐玄素一时间被这大妇人的气势所慑,竟是不敢有所动作。
“裴兄。”齐玄素再次拱手,“小弟姓齐,双名玄素。”
猥琐男微微一笑,尽力展现些许人气度,故作轻描淡写:“在姓裴,裴小楼是也。”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当齐玄素从定中醒来的时候,飞舟已经起航,齐玄素从床上起,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只见得云海浩瀚,金光万丈。
至于飞舟,倒也会提供些茶酒吃,不过那都是二楼才有的待遇,一楼是没有的。其他经验老的乘客多半是自备粮,齐玄素并未准备,又没有学“辟谷术”,只能饿着。
裴小楼和那大妇人一去不复返,这让齐玄素稍稍心安几分,关上房间的门,开始潜心静修。
说到这儿,猥琐男脸上惋惜、懊恼、无奈、怅然皆有,接着说:“无奈愚兄骨稍次,修不得此法。好在愚兄还是个有福之人,游历齐州时,再遇东华真人,于是向东华真人请教了‘紫微斗数’。友,你说准不准?”
他这才记起,自己只在七月十三那天在清平会的联络吃了一顿早饭,今天是七月十五,已经两天米未。这也怪不得齐玄素疏忽,委实是他一回乘坐飞舟,不知这里的规矩。
裴小楼轻轻捻动一胡须,上打量着齐玄素,说:“齐兄弟的面相好啊,好就好在……”
窗上也有特殊阵法加持,不但可以承受天风袭,楼的乘客也无法打开窗,只能隔窗观景。
只有到了天人阶段才能御风而行,所以这是齐玄素第一次飞天,见此窗外景象,难免心澎湃,久久不能回神。
齐玄素定了定神,只觉得自己这几日开得界未免太多了些,不知是福是祸。
齐玄素的确是没见过太多的大世面,但他不是初茅庐的愣青,经验丰富,自然知裴小楼和那个大妇人都不是寻常之辈,只怕是怀绝技的异人,不他们是真人不相、游戏人间,还是什么赤心,亦或是另有他图,总之是离得远些为好。
,只要持恒修持,便可上窥天意,查地气。”
却不曾想裴小楼极为灵活,一缩,已经脱来,那妇人手中只剩一件空的外袍。紧接着金蝉脱壳的裴小楼再一矮,直接从妇人的旁溜了去。
虽然裴小楼材如竹竿一般,但能一手提起,可见这位女壮士的气力已经不是寻常人可比。而且她这一开,竟是震得齐玄素两耳嗡嗡作响,大有佛门狮吼的威势。
妇人怒上加怒,立刻转去追,两人就这么渐渐远去,只剩齐玄素和那块“铁直断”的布帛。
起初时候,齐玄素还对窗外景颇有兴趣,可时间一长,仿佛没个尽的白云就变得无趣起来,齐玄素只得用打坐练气来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