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切就好像在梦里一般,他颤颤巍巍地起四张望,除了那名死不瞑目的青鸾卫小旗,周围只有一蒙着白布的尸,不知从哪过一阵阴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你觉得自己无辜吗?”
这伙计既然能在“客栈”和青鸾卫之间左右逢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刚才是被吓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灵机一动,不顾脸上的鼻涕泪,赶忙问:“您有吩咐?”
没人敢在“客栈”闹事,就算真有胆大包天的疯,也大不过青鸾卫大人去。
那磕得砰砰作响,地上很快就有了血迹。
齐玄素将手中“细虎刀”归鞘中,然后挂在自己的腰间,又抖了上披着的斗篷,遮住了腰间的刀剑。
听到这话,伙计脸一白,双间又是一阵抖动――他第二次失禁了。
这个看似寻常的年轻人,上有一“气”。
“嚎丧。”齐玄素猛地抬了音量,伙计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齐玄素朝伙计走去,伙计在地上,被吓得说不话来,双之间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大片,整个人如筛糠似的抖动着。
死在了这个不起的年轻人手上,没有半还手之力。
那位常年主持本地“客栈”生意的掌柜曾在酒后对他说起过这些,一个人手上的血债多了,上会自然而然地形成杀气。都说鬼怕屠夫,正是因为屠夫长年刀,上有杀气,寻常鬼魅便近不得,若是杀人如麻的大盗贼首之,就算是有了行的厉鬼也不敢轻易近,这便是恶鬼怕恶人了。
齐玄素没有阻止,只是说:“若是有青鸾卫来人问你,你就对他们说,东华真人向指挥使大人问好,记住了吗?”
齐玄素来到他的面前,没有痛杀手,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不再因为惊恐而颤抖之后,这才开说:“不必害怕,我不滥杀无辜。”
齐玄素的神再次被刻意压的斗笠遮住,伙计只能看到一个巴,虽然看不到齐玄素的表,但于本能的直觉,他到了莫大的恐惧。
“有力。”齐玄素赞了一声,“刚才死的青鸾卫是个从七品的小旗,有正经的官品级,青鸾卫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会派人来查问此事,你作为通风报信之人,牵连到此事之中,先不说能不能保住命,肯定少不了要受一番酷刑折磨。”
此时那个通风报信的“客栈”伙计已经被刚才一幕吓得双,一屁坐在地上,颤抖不止。
齐玄素对此视若无睹,继续说:“不过我教你一句话,也许可以免去青鸾卫的刑罚。”
:“就是本事差了。”
当齐玄素的视线转来,虽然伙计已经站不起来,但仍是以双手撑地,拼命地蹬着双想要向后退去。
伙计终于是哭声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位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吧,您就、您就当小人是个屁,把小人给放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有一家老小指望着小人……”
这些年来,伙计给青鸾卫通风报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被青鸾卫折腾得生不如死之人还少吗?光是死在他前的,就有五六号极其扎手的凶悍人,有直接束手待毙的,也有奋力反抗然后死在青鸾卫老爷刀的。
伙计闻听此言,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是一个翻跪了起来,不住磕:“求大爷救小人一条贱命,求大爷救命,小人给大爷磕了,给大爷磕了……”
完这些之后,他转望去。
伙计闻言长长松了一气,不过没等他开说话,齐玄素接来的一句话又让他差吓死过去。
这伙计在鱼龙混杂的“客栈”中厮混多年,也算见过些世面,哪怕是被朝廷通缉的亡命之徒也见过不少,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到绝望。
可反过来把青鸾卫老爷给杀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这样的人,已经杀了一个份特殊的青鸾卫,难还介意再杀一个微不足的伙计吗?
这怎么可能?
“小人记住了,小人记住了,小人谢大爷大恩。”伙计又是砰砰磕,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再磕,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满满脸是血,地上也是好大一滩血,他再望去,前哪里还有齐玄素的踪影。
那位青鸾卫大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伙计原本不当回事,毕竟在“客栈”待久了,看惯了那些凶神恶煞之人在“客栈”中收敛锋芒,便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