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玄素愿意接这笔买卖,那么两人就在掌柜的见证签订约书,共是三份,掌柜将其中一份约书收好,以作留底,另外两份约书则留给当事两人一人一份。
此人手中持有一把漆黑的弩机,显然刚才的一箭便是由他,再看此人的装扮,着青窄袖长襟锦袍,腰扣黑铁兽,脚踏黑面白底方翘的官靴,是青鸾卫无疑了。
掌柜打开后的大酒坛,顿时酒香四溢,然后从中打满一壶酒,也不曾温,就这么送到汉的面前。在途径齐玄素边的时候,两人有一瞬间的神交汇,掌柜的神略微复杂,有惋惜也有无奈,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能这样的买卖,自然是神通广大,天各都有“客栈”的分号,据说还有一个总号,无人知晓其所在。
年轻人:“叫我齐玄素就好。”
齐玄素于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开,这一箭着他的大钉在了他后的墙上,箭全没墙,黑的尾羽还在不断颤动,可见这一箭的力之大。
看到掌柜将留底约书和一千太平钱的官票一同收起封存,那汉明显松了一气,将自己的约书珍而重之地收起之后,就近找了张空闲桌坐,然后向掌柜的要了一壶酒。
”四字,被称为“太平钱”;铜圆背面刻有“平安如意”四字,被称为“如意钱”。
掌柜微微叹息一声,收回在官票上的手掌,不再多说什么。
甬中有火把照明,距离不短,走了大概半香的工夫,才来到的位置。
正要向外走去的齐玄素稍稍停顿脚步,没有回:“多谢。”
再有就是这汉的份,倒不难猜,从他的打扮来看,多半是那位知县的亲信之,冒死逃到此地求救。
这种弩箭,他很熟悉。
至于这个应对,到底是破财免灾,还是有血光之灾,那就不是外人可以知晓了。
如果齐玄素成了这笔买卖,可以凭借约书来掌柜这里拿走九百太平钱,“客栈”成十分之一,也就是一百太平钱。如果齐玄素不成,那汉也能凭借约书从掌柜这里退回九百五十太平钱,“客栈”只成五十太平钱的例行费用。
汉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想到自己怀里的约书,又怕把这个年轻人吓走,便熄了声音,闷闷地喝酒,不一会儿便醉倒在桌上。
定了约书,交代了买卖的详,那汉将一千太平钱的官票交予掌柜。“客栈”的信誉极好,就是上万太平钱的大买卖也过,不必担忧会因为一千太平钱而坏了自家的名声。
齐玄素对此不以为意,将约书收袖中,走回到自己的桌旁边,先把桌上的短剑挂在腰间,然后伸手压了斗笠,遮住双,让人只能看到一个稍显瘦削的巴。接着他又一抖上的斗篷,遮住腰间的佩剑。
“客栈”并不直接参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而是作为一中介所在,为买卖双方提供担保,赚的是成的钱。
年轻人说:“多谢老哥提醒,我知其中利害。”
这是青鸾卫的标准备,箭上有血槽倒钩,被这种箭矢中,若是箭,会被箭上的倒钩撕扯一大块血肉,若不箭,又会被血槽不断放血,极为毒辣。
因为整个“客栈”建在地的缘故,齐玄素在离开大堂之后,走一条直通地上的长长甬。
汉望向这个年轻人,谨慎问:“未请教尊姓大名?”
至于这笔买卖的要求,倒也简单,那就是请齐玄素去往城中的县衙,救上就要被青鸾卫带走的凤台县知县李宏文。据说这位县尊大人牵扯到一件朝廷大案之中,若是被带到京城,投诏狱,凶多吉少。
汉狠狠地灌了一酒,稍稍平复绪,开:“齐兄弟,此中详我都跟你说了,我再提醒你一句,此事凶险,切莫虎大意。”
关于这件大案,齐玄素有所耳闻,两派相互倾轧,其中波谲云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
齐玄素再转望去,一影从阴影中大步走,在距离齐玄素还有十余丈的地方站定。
若是日后起了纠纷,两人还可以凭借此约书到“客栈”调解,调解不成,“客栈”便会酌相应的应对。
当齐玄素走甬的一瞬间,迎接他的是一支弩箭,直他的左,用意也很明显,就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好乖乖束手就擒。
掌柜瞥了柜台不远已经空无一人的长凳,伸手住那张官票,不动声:“这位兄弟,金山也好,银山也罢,且听老哥一句劝,太平钱虽好,就怕没命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