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萝细细听过之后，笑：“这是好事。”

        “唔……”楚雄颔首：“我知了。”

        目光在繁复华丽的藻井上逡巡，陷了沉思之中。

        楚雄懒洋洋的摆摆手。

        她能讨楚雄喜，诸多皇公之中最喜她，既是因为她的病，还有她的单纯，最重要的是因为这种锐。

        再过一阵，恐怕境界也未必能压制他了，到那个时候，是要看他的脸了。

        站在峰，迎着清风，楚灵将自己的疑惑说来，请徐青萝解一解。

        他隐隐觉得不舒服。

        两人所在地方是南天峰。

        楚灵：“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呀，他有神足通，一看不妙，上脱，即使大云皇帝不怀好意也不怕，所以又何必拒绝呢？”

        她又：“我觉得他的意思是想装作接受大云的拉拢，关键时候再翻，一举将大云收拾。”

        楚灵受到他的心绪不佳，忙：“父皇，要不然让法空他拒绝大云的好意？”

        徐青萝：“皇上是已经彻底明白如今的形势。”

        那现在就没有这种顾忌了。

        楚灵叹一气。

        “暗算呗，或者借助我们大乾的手给大云添麻烦。”

        如果说，从前时候，还有金刚寺为把柄，金刚寺在大乾治，法空要顾及朝廷对金刚寺有所行动。

        楚雄沉声：“法空会去刺杀大云皇帝吗？”

        楚雄回过神来，看她如此，笑：“灵儿，如果你是大云皇帝，你会如何办？”

        想到这里，他脸沉来。

        他闭上睛回想见到法空的形。

        楚灵从一旁搬过来绣墩，坐到轩案旁，胳膊肘撑着轩案，支着俏丽的巴看他。

        大云现在也开始拉拢他。

        “让他看着办吧。”楚雄。

        楚灵极为不解，但看楚雄心绪低沉，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没有再发问。

        楚雄摆摆手叹：“知了。”

        楚灵不解。

        楚灵摇：“没说，父皇，你如果是大云皇帝，会怎么收买他？”

还是很着紧的，毕竟负神通，能人所不能，可谓是稀缺的人才。

        她知徐青萝有察人心幽微之能，能把一个人看到骨髓里，最适宜解这种迷团。

        法空的境是匪夷所思的，超乎想象。

        “他会答应？”楚雄。

        “父皇，那……？”

        反而是大乾不敢乱动，不敢对金刚寺有什么过激行为，否则便将法空彻底推到了大云与大永那边，损失巨大。

        这种锐让她极知分寸，知何时放肆，何时乖巧。

        “金刚别院不算他的寺院吧？”楚灵：“那是他安置皈依弟的，而且她们都是女的，他也不能一直住着，估计大云皇帝还会再赐他一座寺院，比金刚别院更大，甚至比我们这边的金刚寺外院更大。”

        “寺院……”楚雄颔首，又摇：“金刚别院？”

        楚雄皱眉。

        徐青萝：“师父便是真答应了，皇上也没办法的，当然喽，师父如果是假装答应，那就最好不过，可不怎样，皇上再拿师父没办法了，这一儿让他不舒服呗。”

        “什么办法？”

        法空先前时候，肯定是帮大乾的忙，一心一意，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可现在就不同了。

        楚雄眉挑了挑。

        楚灵不解。

        “……好，父皇，那我去啦？”

        楚灵哼一声：“青萝，你很得意呀！”

        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去的觉，更重要的是，法空的态度让人很难揣摩。

        为法空，现在何必非要替大乾一心一意力呢？只要一碗端平，哪一个也不得罪便是了。

        大永且不说，一直在拉拢他，他也半推半就，那座永空寺便是明证。

        徐青萝毫不遮掩的笑：“这可是好事，对皇上对师父都好，可喜可贺啊！”

        楚灵神一振。

        大云刺杀不了法空，自己呢？

        楚灵越发不解，回到金刚寺外院，跟法空说了之后，便找到徐青萝，说了自己的疑惑。

        她猜到了法空让自己回来禀报皇帝的用意。

        “我呀？”楚灵直脊背，笑：“我会让他在云京建一座寺院，就像天京那般。”

        “收买他……”楚雄抬看向大殿的藻井。

        楚灵想了想，摇：“父皇，我看不会，大云皇帝已经没有再杀他的意思了，不再构成威胁啦，更何况，前两次刺杀，他本没吃亏，报复也不会去刺杀大云皇帝的，可能用别的办法吧。”

        现在自己的境界虽然能压制他，却没有把握杀死他，关键还是他有神通。

        楚灵：“法空他什么也不缺，既不缺钱，也不缺武功秘笈，女人更别说了，最看重的是什么？……大永当初让他帮忙，用了一座寺院就成了，他们肯定是研究了他的喜好，才会投其所好的，他就是喜寺院呗。”

        这并非思虑而后得，而是一种天赋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