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化作一只双首双翅的大鸟,彼此共享自己的左右翅膀,挥舞不停。
一声缭绕啼鸣,黄河岸边众人只觉那声音动听极了,无数人影被那啼声引,呆呆望着那一只大鸟扶摇远去。
此后世间,便将这等奇行异事记载在册,并将此鸟唤作比翼鸟,以此传柳生和黄莺至死不渝的真心相。
然而随着年月推移,柳生带着黄莺游迹四海八荒,山海五经之时,恰逢一日洪滔天,河泛滥成灾,两人不愿久留便飞至它。
奈何当日两人所过被当地百姓看见,凡夫之见那大鸟长有双首,共享双翅,颜赤中带青,青中带红,极为古怪,便有好事者将其临摹绘画。甚至相传这种大鸟乃不祥之,凡其所至,必有大洪灾之祸。是以天之人纷纷群儿伐之,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俩被人抓住,以极为残忍之刑被生生剥离,骨血遍地。
黄莺无完肤,死得不能再死,而柳生怨念不休,化作厉鬼将那群人屠杀殆尽,而后,死死守在黄莺血前不肯离去。
每当深夜之际,柳生便纠缠一方,鬼哭狼嚎,闹得民不聊生,闻风丧胆。后有修仙人路过此地,将其收押拘留,携带至此。
那一幕幕残影更迭,如时光画卷淌,墨故渊望着前景象,死死握紧拳,间隐隐作痛。这样的觉,似乎比起当初看那洛城东和柳紫陌的过往更为痛楚,更为烈不甘。
他们错了什么?他们就真只是想平平凡凡好好走过一生而已,为何天不尽人愿?生前不能厮守,连死后都要被人剥分骨,墨故渊低沉着,整个人浑浑噩噩。
一旁的白离早在之前就已凭借青丘狐族特,在那场萤火泡影之中,看到了赤衣男柳生的大概,只是一幕更为清晰的过往,再次让她有些难以息。
比起那些可歌可泣,历经生死磨难的恋人来说,柳生和黄莺其实平凡简单的不能普通再普通了。可也就仅仅如此,那么普通的一对恋人,却要历经这般天之别的待遇,究竟这天循环,因果之理的存在,又算得了什么。
“许是前世罪孽深重,我与她今生才这般境遇,我曾怨恨,不甘,如今想来皆是妄为。她既已不再,我自当也应放,天无常,自有定数。”那柳生渐行远去消散的影,轻轻朝方两人温和说。
墨故渊猛然抬起,血丝红,脸犹有不甘,气怒“放屁,凭什么,难你就甘心被所谓天束缚,命运摆?”
柳生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许久,方才朝一旁的白离浅浅笑“刚才在他的记忆里,你看见了什么?”
白离一愣,不知所措望向柳生,又不自禁看了看墨故渊,仿佛先前的画面又再次浮现在前。
那少年形单影只,独自扛着所有的悲伤快乐,度过一年又一年。他看上去和芸芸众生一样,喜怒哀乐,活在人间,可白离偏偏就是喜看着他那一岁又一岁的日,倔孤傲,又温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