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果从王照安手里拿过蝴蝶,哭了起来。
“你是特,我还是省长呢。”王照安笑着,其实已经信了:“你一直都是?”
“什么?”
在王照安印象里,唐果果只有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哭。王照安本来有些怨唐果果说话难听,但是看唐果果哭得伤心,她就不好再说什么重话了。一个女人,结了婚,生了,就步了世俗意义的正轨,也因此比谁都害怕轨。
唐果果说:“对不起。那不是我的任务。”
唐果果没有说话,王照安从沉默里听了答案。
王照安说:“大家都是帮你的忙才来,谁也不是时间多得没用了。你到底生谁的气,想好了,去找那个人发火,好吧?”
唐果果说:“我是……警方的特……”
唐果果快步越过王照安,关上宴会厅的门,自己挡在门前:“王照安!”王照安的脚步停,唐果果说:“你先别走。”
王照安也准备走,刚穿好大衣,唐果果叫住她:“你先别走。”
王照安想质问唐果果,她刚被周广陵1332的时候,没有人不知她是不愿的,唐果果既然有警察的力量,为什么不解救她。然而那些日日夜夜,仅是回忆一片段就把她的脑搅得零零碎碎,语言系统也不受控制。王照安说了个“三年前”,便再说不话来。
“一直都是。”
回家还是去哪里?我给你们叫车。”
王照安问:“什么才是你的任务?如果我被折磨死了呢?”
她是两用的,生死咸宜,如果死了,她是周广陵案卷里的一桩新鲜而惨烈的罪状。当然活着也不错。《西顿动记》里有一篇关于捕杀野狼的故事。想要诱捕狼王,猎人先抓住了狼王的伴侣布兰卡。难怪她试图接近周广陵的时候,冥冥受到另一力量在帮她。那是唐果果在她上押宝,要她成为布兰卡。
女孩们不动,不知是不好意思表态,还是想见识气焰扬的唐果果和冷言冷语的王照安吵上一吵。唐果果说:“不走啊?留在这看戏?”女孩们耸耸肩,一个接一个走了。
王照安不明白,唐果果的神让她心里有沉重的预。“我帮你把场地布置好再走,行了吧?”她把包放在小舞台边,捡起透明彩纸蝴蝶结对到墙上,故作轻松地问:“歪了没有?”
王照安陪着唐果果抹泪,但不了更多。她了一块糖在嘴里,等到糖化得只剩薄薄一片,有些割嘴唇的时候,唐果果才不哭了,几张纸狠狠擤了鼻涕,说:“安安,我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