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洲不愿张扬，万恬愧疚的同时，也悄悄松了气。

        他显然很惊讶，站在玄关盯着沙发上的人影看，万恬闭着也能受到他灼的目光，仿佛那是个不可置信的惊喜。

        意识朦胧，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听见密码锁滴滴几声，门开了又关，廊灯亮了又灭，男人脚步很轻，像是晚归的丈夫怕惊动沉睡的妻。

        “有应酬，林家的案很难办。”      他简短的解释了一句，直视着她的睛。

        万恬怔怔的看了一会，把相片摆在显的位置，窝沙发。

        上少年清俊的模样，倒有像漫画里走来的人。

        柳云洲右的伤看着吓人，万恬给他买了个单边罩，用粉笔在上面画了个俏的小桃心。

        很快就是冬至了，打工小妹举着喇叭推销手工饺，万恬也排队买了几斤，猪肉香菇和肉胡萝卜，以及巧克力菠萝――导购极力推荐的新味。

        他眉目俊朗，抱着她亲吻脸颊，笑容温柔缱眷。

        “不是答应我不喝酒了吗？”      万恬先打破了沉默。

        原本以为柳云安会借此发难，没想到连电话都没有，大抵还不知弟弟受伤的事。

        “喂，这壶没开啊，不许提。”      万恬瞪圆了睛，噘着嘴埋怨他，“小心，小气鬼。”

        ――

        万恬突然笑了。

        万恬能闻到男人上重的酒气，和淡淡的乌木香混在一起，清冽又醉人。

才咬牙切齿的离开。

        “刚刚我梦到你了，一睁你就在边。”      万恬握住男人的手，小猫似的轻蹭，“我觉得好神奇。”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早知他就推掉那烦人的酒局，早回来陪他的宝贝。

        她乖巧又温顺，依偎在他怀里。周杳紧紧抱住她，心脏平稳动，那是失而复得的满足。

        他将凌乱的碎发一一别到耳后，万恬觉得，抿唇笑着睁开了睛。

        她拎着饺和几兜果去了周杳家，很久没来过了，门锁还录着她的指纹。

        餐桌上的玻璃花瓶里，海洋之心早就枯萎了，蔫耷脑的垂着，仿佛不堪重负。

        她扔掉枯的玫瑰，清洗了花瓶收柜里，又给冰箱电，将饺放冷冻室。

        多少次推开门的失望，换来了现在的梦成真。

        再也没有比她温的呼，灵动的笑容更真实的东西了。

        “我怕打扰你工作嘛。”      万恬嘟囔着钻他怀里，“好冷。”

        “笑什么？”      周杳她耳垂。

        在黑暗中，他们四目相对。

        客厅茶几上扣放着一个相框，万恬翻开来，是周杳钱包里那张照片。

        困意姗姗来迟，她想睡了。

        周杳并非故意找茬，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至少在他心里，什么也比不上少女此时鲜活的模样。

        “这话是不是也经常跟别人说？”

        致昂贵的实木地板蒙了一层尘雾，在这里时间像是静止了，只有光影日夜动。

        她听李荣说过，周杳近来很少回家住，吃睡都在公司，不要命的只顾工作。

        到底要怎样，才能确定她的存在？

        他们从前对视过千百回，却仍像第一次相遇般，想要把对方深深刻瞳孔里。

        她真的回来找他了。

        他呆愣了半晌，才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挨着沙发沿儿坐，屈起手背，抚摸少女的脸颊。

        周杳动作顿了顿，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