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吭声，就持不懈地喂罐，直到万恬抱着肚说再也吃不了，他才停手。

        真笨。

        “为什么我不是哥哥？”      万煜突然问。

        “不等你我就只能吃老谢的饭了，我真的受不了果馅儿饺。”

        “哎呀，我骗你的，我吃过了，也给你留了。”      她赶忙拉住弟弟，又有难为地笑了，“就是看书太迷，盐放多了。不吃你就倒了。”

        她满脸郁闷，跟在弟弟后亦步亦趋地抱怨。两个人的影时不时碰在一起，交在明亮的灯光。

        万煜系上围裙，      想了想又脱来：“去吃吧，这会太晚了。”

        万恬张吞，瞪着他糊不清地说：“吃就吃呗，发什么脾气啊。”

        一直以来他都错了，大错特错。

        万煜走小厨房，案台上放着两荤两素。盛好的米饭用保鲜膜蒙着，旁边还摆了双筷。

        万煜笑了一。

        万恬睡醒了，正靠在床翻那本经典读，笑得前仰后合。

        确实咸了，齁咸。

        吃完了饭两人躺回床上，万煜从后面抱着她，手里绕着她的长发。

        万恬在玩什么游戏，了两就死了，但她乐此不疲，一关一关重开。

        他坐来，吃了块红烧排骨。

        万恬专心致志盯着屏幕，随答：“想哥哥什么啊，你了哥哥我还不得被你欺负死。”

        大抵为人父母都是这样的心，你为了他好，他不觉得好，可你还是想为了他好。

        回到医院已经九多了，他先去洗了把脸，站在病房门外平复绪，对着玻璃反光整理自己，确认没有异常，才推门去。

        “你别。”      他闷声闷气，“快吃，我专门给你买的。”

        年长者对年幼者的责任，一个称谓，早见人世

        万恬正想张嘴，却愣了一：“你怎么了？”

        “还没吃饭？”      万煜放手里的东西，“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远隔数千里，却在品尝同一份孤独。

        “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      他低声说。

        “你睛好红，哭了？伤疼了？”

        等到哭够了，等到海退去，夜晚的繁星，他才重新踩油门，往家的方向赶。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买竹筒粽的学生都回家了，直到隔窗里都亮起温的灯，直到夕阳西沉，那一瞬间的烈刺目耀。

        “弟弟我都不住你，当哥哥你就要上天了，梦吧，你这辈都要叫我。”

        “你快吃。”

        “不用，这样就行。”

        他嚼碎了咽去，接着吃了第二块，第三块...万恬让他慢吃，给他倒了杯，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拧开盖，用叉扎了一块，喂到万恬嘴边。

        如果他是哥哥，他就会住那个半地室，送万恬远走飞，也许她会怨恨他...但他什么也不会说，只觉得她平安喜乐，他就已经知足。

        万煜把饭菜都端来，万恬跟着他走来走去：“要不要再？”

        万煜一言不发，放筷，从购袋里取黄桃罐。小时候万恬生病了就一定要吃，放在冰箱里冷藏，冰冰甜甜地吃去，很快就能痊愈。

        见万煜来，她一骨碌爬起来就控诉：“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我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