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心病

        手机开了静音，在包里亮了灭灭了亮，等万恬查看的时候，电量已经所剩无几。

        全是周杳打来的电话，刚开始隔十几分钟，后来好像着急了，几乎三十秒就来一个，夹杂几条急切的短信。

        万恬不想回，他就找了林奕，林奕又打给万恬，劈tou盖脸就骂：

        “这男人是不是变态啊，控制yu也太qiang了吧，他怎么不把你栓在ku腰带上？”

        万恬蔫蔫儿的，应付了两句，说：“我跟柳云洲在一块呢，你喊gao宇来接他吧。”

        柳云洲枕着她的大tui，双臂环抱她的腰，婴孩般蜷缩着，眉tou紧锁，蹭了蹭她。

        “谁打的电话?”

        “林奕，问我几dian回去。”她摸了摸他的额tou，“真的不用去看医生?”

        “没事。”他说，“晚上我们chu去睡好吗，我想抱着你。”

        万恬摇摇tou：“你先回去吧，我还有dian事。”

        被拒绝也是常事了，柳云洲总想着能等到明天，可zuo了那个梦之后，他又不确定了。

        他知dao阻拦不了离意，只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尽力抱着她，希望她能再给一个承诺。

        可她始终没再开kou，似乎心绪不佳，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手心凉凉的。

        gao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穿dai整齐，可xing事独有的腥甜气还没散去，就知dao这两个随chu1发qing的人不gan1好事。

        只不过事后qing绪又没那么黏腻，柳云洲坐在万恬shen边抠手指，就跟打了一炮之后突然发现兜里没钱似的。

        “你俩吵架了？”gao宇悄悄问。

        柳云洲摇tou，回shen看了一yan，他觉得或许万恬心有灵犀也能回tou，可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也不过几分钟的事qing。

        万恬回宿舍换了shen衣服，在校门kou见到了周杳。

        他靠着昏黄的路灯，正打算dian烟，见到万恬，愣了两秒，扔掉烟大步走过来。

        唉，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

        他的怀抱温凉，沉沉的乌木香shui卷裹着寒气，也不知dao在冷风里站了多久。

        她被他紧紧抱住，闷在xiong肌上，pi肤倒是tingre的，心脏咚咚咚tiao，很急促。

        她完全把晚上约好一起吃饭的事儿给忘了，这男人又有dian心病，一会儿不见人就容易tiao脚。

        看见消息的时候觉得烦，这会被他抱着又觉得心qing好了些，有dian不忍。

        “怎么不去车里啊。”她声音闷闷的，“怪冷的。”

        “以后一定要接电话。”他似乎如释重负，双臂勒的她生痛，“我还以为你...”

        他无法形容那种恐慌，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约好要共jin晚餐的人没了踪影。就好像回到了东京的那个雨夜，在jing1致礼盒包围的房间中，电话里都是嘟嘟的忙音。

        还以为她走了，再一次离开他。

        “对不起啊，我有dian急事...”万恬推着他往车里走，“多冷啊，你看你都发抖了。”

        周杳也看了新闻，当初万恬跟着沈岐的时候，家底儿都是他亲自查的。

        陈年往事就像泛黄的旧报纸，一撕就破，他怕万恬为这事受了刺激，又躲起来当缩tou乌gui。

        “我送你过去。”周杳安抚她，“这种时候应该有人陪在你shen边。”

        万恬想说其实没事的，见弟弟嘛，又不是去太平间认领尸ti...大家re泪盈眶的抱一抱，huan声笑语有什么好陪的。

        一路上她心态平稳毫无波澜，可站在病房外的时候，她又突如其来的害怕。

        VIP单间的楼层很安静，长廊从这tou到那tou，漆白se的墙，空的可怕。

        百叶窗遮掩着，她只能隐约看到病床上仰靠的shen影，和那个黑发丛丛的脑袋。

        妈妈说过，他们老万家的人都是驴脾气，犟的很，tou发也像ma鬃mao，又cu又ying，摸起来扎人手。

        小时候她总说万煜长了一tou刺，不知dao如今他有没有变化。

        想到这里又不怎么害怕了，她突然很庆幸周杳陪她一起来，让她能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至于颤抖。

        周杳开车送她来医院，一路上并没有多问。他见过太多世间丑恶，对世事往往dong若观火，若再添一diandian柔qing，就变成了善解人意。

        已经足够了，足够万恬想很多，想开场白，想肢ti动作，想一诉衷chang，想摸摸万煜的脑袋。

        一定很扎手。

        他们在休息室等候，万煜现在是ti育明星的shen份，探视申请很复杂，最快要等到xia周。周杳跟医护台的值班jiejie说了两句话，回来的时候说等十分钟就能jin去了。

        “你是不是用mei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