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消沉在糕的香甜中化,她很快重新振作起来,将油抹轻轻在他的鼻尖,“祝你生日快乐!”
也很想你……”
他静静地听着,了最后一滴泪。
他不再说话。他到某种暴怒在心中聚集。
你也要离开我吗……就像妈妈一样?
哥哥沉默不语。
她低看了看手掌,纸盒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掌心,一伤痕突兀地横贯而来,断裂的命线慢慢被鲜血浸染。纵横的纹路深深地凿在肉里,仿佛绵亘血的小河……啊,真是好不吉利。
你要走了吗?他忽有所觉般问。
为什么总是无法改变?他所厌倦的,纷纷接踵而来;他所拥有的,往往离他而去。时间冷酷仿佛忒弥斯的天秤,称量所得与所失,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他们从无所不有,到一无所有。
她将脸颊慢慢贴向他,光跃一霎,恍惚有羊里互相依偎的温,“我你。”
她们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在亲人的目送中走上既定的老路。父亲送母亲征,在临行前一遍又一遍地记住她的脸,不是为了在午夜中怀念,而是为了收敛她遗落的尸骨。
她正走向灵魂吞没之地,而他无从挽留。
……什么时候回家?他试图去抓她的手。
为什么不再等等?
“我很快就会回家,”她保证,“放心吧。”
“我已经了不会后悔的抉择。”
“我一直追逐着母亲的步伐……自她离去之后,我又停留原地,等待你追上来。”她喃喃,“可是……我想去宇宙里看看。看看星星。”
“哥哥。”
脚步声慢慢地,慢慢地远去了。
因为厌倦吗?
为什么你不再为我而停留?
直到最后,也没有找齐。
他试图回到里,想从床上爬起来,哪怕声嘶力竭地咒骂,却悲哀地发现他什么都不了。那一年他七岁,这一年他十八岁,牧师的祝祷还在寂静的墓园中回,秋梧桐在哭声中传布讣告,从骨髓深翻涌而来的哀痛在这一刻彻底击穿了他。
她直起,轻声说,“再见。”
不要走。他说,几乎像是在哭。求你了!
当然,这回还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她吃着甜蜜的巧克力糕,看起来从无忧愁,声音慢如梦中的语。紫藤拂过窗前,影穿破薄薄的布帘,好像有烂漫的天绽放在她眉目间。
求你……
因为我拖累你了吗?
后来无数个天里,她再也没有来过。
为什么不能为我留?
“好啦,吃完糕我就要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