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琢巴巴：“祖母——”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喃喃连这支曲都会弹？”

        只是还不等他发难，游山阿便起央老夫人：“这会儿天光还亮着，时间还早。待会儿开宴难免要费力费神，祖母不如先去榻上休憩片刻，我闲不来，让表哥带我在府中逛逛罢。”

        陆琢：“……”

        他是瞧来了，这妮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对着他祖母温顺可人，睨他一就是冷冰冰的，无外乎一笑面母虎。

        “喃喃在瞧什么？”

        老夫人这才看见姗姗来迟的大公，忙招呼了两人坐她边，一手轻拍那小姑娘手背，朝大孙笑：

的石榴裙，看不清面容，唯觉满鬓发如雾。发髻不曾簪其珠钗，只梳了个尾垂落后，一线红绳金铃束就，女孩怀中竖抱一把木制琵琶，随意轻拨几声。

        陆琢从没见过这样的，往日只有他这般追着人家看，哪有人这样看他，颇有些恼怒。

        恰好陆玴也踏槛而来，被老夫人招呼坐在了兄长陆琢旁，命人上些胃的茶来，她笑看着游山阿，只这小姑娘是看上什么了，问：

        陆琢了指骨，想笑又羞恼。到底是年纪轻不脾气，素来只有他轻浮别人，哪容得别人对他轻浮的份。

        老夫人确有此意，年岁已，气神都消磨尽了，只是说会话都吃力得紧，转看了他一，“都是一般大的孩，怎么就她喊不得？”转又对游山阿和颜悦，摸摸小姑娘发髻，“让你表哥带你去府里玩玩，好生去罢。”

        陆玴咳了一声。

        倒是有些脾，陆琢正想着怎么捉她，抬就见游山阿直勾勾盯着他看，却是丝毫不加掩饰。乌似的珠沉静静的，明明只打了一面招呼就这样追着人家看，偏生正大光明好不知羞。

        陆琢冷笑：“呵呵，当然的。”

        游山阿朝他看来，温婉可亲，只笑眯眯：“表哥好。”

        “是呢。”女孩将琵琶放回给一旁侍女，眉弓弯弯，“自小便学的。”

        这厮恶名在外，游山阿却一都不怵，只笑了笑，似乎预谋已久。小姑娘生得貌，笑起来也分外讨喜，“走罢，表、哥。”

        “云来了。这是你表妹，闺名山阿，你就是不认识也不打紧，年节后多带她去玩玩。我想这孩想得紧，便让他们送了喃喃在咱家住一段时日，你哥哥的可莫要欺负人家。”

        ……好熟悉的句式。

        陆玴执盏的手抖了抖，“兄长相是不错。”

        你嘛呀！

        等祖母走了，陆琢瞥了游山阿一。

        游山阿随回答：“看人儿。”

        很生气的陆琢被带跑题：“你不许喊祖母！”

        老夫人只好也摸了摸陆琢的小狗脑袋，又想抬手抚摸陆玴的脑袋——被陆玴婉言拒了。便仔细嘱咐几句要好生照顾表妹莫要欺负人家，又让陆玴多看着陆琢一些，转被侍女搀扶着回了里间休息。

        陆琢：“……”她刚才是不是瞪了我一？

        陆大公装模作样地声：“咳。”

        多凤目，波凛凛，一双乌黑明目，光洁净一张素面，乍看竟有些瞧不男女，再看耳垂圆白净，不簪珠玉，眉柳弯弯本该婉约柔，偏生自有刀锋锐气。

        陆琢稍愣神的功夫，她往这边看了一。

        活像纨绔捉小姑娘时的那番混账话。

        貌是貌，只是这貌与陆琢先前设想的大相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