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手指着方向盘，悠哉地开了空调。

冷气袭来的刹那，赵白终于活过来似的。她捧着手机，讨好地去蹭了他的手臂。

顾今夜温柔地冲她一笑，然后在她的星星中，他慢慢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机拉近自己。

然后，嘴唇一张一闭，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我已经发现了。”

一阵尴尬的静默。

赵白满脸云里雾里，汗迷了睛，只依稀看到手机屏上的通话时长还在继续，并没有被挂断。

那边蒋奕洲隔着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这边顾今夜一张嘴还在叭叭不停――

“我说，你还幽默啊……”

顾今夜在她面前欠欠地笑，带着儿熟悉的鄙夷。赵白当机的脑袋有片刻清明，她抹了抹汗，受不太了这种尴尬的氛围，手回来，思考了措辞，说：

“还是不了，你刚才也听见了……”她心有烦躁，实话张嘴就来：“再说我们实在没必要吃这顿饭，何必呢，纯粹互相恶心。”

顾今夜斜过来，抬手，鼓了鼓掌，冲她笑：“说得好。”

“……”

赵白看向顾今夜，他懒洋洋地靠着，侧着对她，里全是戏谑。

“我没有恶心你。”蒋奕洲说。

顾今夜哼了一声，又凑过来：“蒋同学，我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你说一个女朋友就罢了，怎么一个两个你都要这样？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针对我？”

“你可以了啊。”赵白拍了他一，手劲不小，一掌给他拍老实了。“你少嘴。”

顾今夜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维持着欠欠的笑，果然闭嘴了。

只是看赵白的神越来越不对劲……直直的，带着不可描述的绪，落在她的……

嘴上。

赵白先是愣了一，然后才明白过来，掐着他的胳膊，满脸通红地嗔怒：“你在想什么呢！满脑黄废料！”

顾今夜乐不可支，拍着方向盘笑得花枝招颤。

赵白：“……”

最后也不知蒋奕洲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断掉的，赵白想了，没有回拨，把他的号码设置拉黑，然后删除。

她想，或许这辈，是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

最后一顿饭没有吃成，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慨。

视线余光里瞄到顾今夜，他懒散地望着前方，被冷风拂地很舒服，享受地半眯睛。侧脸对着她，依稀仍是少年模样。

多奇怪，这么一个本该写满成熟和世故的人，偏偏坐在那儿冲你轻轻一笑，就能让你想到十八岁的形状，想到一中微凉的初夏，想到昏黄的校园余晖，想到雨后场的青草芬芳。

赵白是真的觉得，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块木，那么顾今夜永远不会腐朽。

少年心永不死，才是全世界最血澎湃的一件事。

*

堵车时间很长，路上喇叭此起彼伏，顾今夜却悠闲地不行，他没有烟，但却把愉悦的绪完全写在脸上。

赵白：“你在暗什么？”

顾今夜说：“你说姓蒋的是不是在针对我？”

“……”

他这是在这个话题里不来了。

赵白深切地觉得，有时候顾今夜这人幼稚到可怕，她懒得搭理他，巧妙地换了另一个话题：“你刚才明明就是在兴我没有答应他。”

“这也值得兴？”顾今夜嗤笑，“我至于对我的个人魅力这么没有信心？一顿饭而已。”

赵白追着问：“那我要真答应和他吃饭了呢？”

“那就吃吧。”他赏了她一个云淡风轻的表，手指在她唇边意有所指地过去，“反正，到了晚上你还不是……”

“打住！”赵白一把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了。”

――

这几天工作有事，有些忙，脑转不太过来，更新的断章可能会有突兀，介意的话可以屯一，几章一起看，会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