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上来,冯菁双颊绯红,神开始变得迷离。
端贤被她问住了,想了想:“乌奇城外牧民小屋。”
“我们说说话吧。”
“殿,皇后娘娘也来了,您真得过去一趟。”
就像庞拂余说的,不是是恨,总要先留住人才有未来可言。
他从沉沉夜中走来,睛里全是红的血丝,嗓音喑哑,不复往日的低沉温。
“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不应该那样。”
而另一边,岳家人说什么他完全没听去。他们走后,他把自己锁在惠风苑的书房。桌上他已经写好要上表给冯菁请侧妃封号的文书。博古架后面的暗格里还有缅西人制作的化功散,她只要吃去就会失去所有的力,再也无法动易骨术。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端贤提声音,冷冷的说:“你要是连送客都不会,就给我成王府。”
烛影晃动,桌上的文书字越发模糊。
“观祎,去拿酒来,要最烈的。”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果我没跟你去乌奇,现在不知有多快活。”
端贤一边快速走去前厅,一边吩咐观祎不要忘记叫厨房给冯菁送晚饭。
“殿,前还在等着……您好歹个脸……”观祎壮着胆劝。
常山亭那晚, 仿佛是上辈的事,可真要算起来也仅仅才过去两个月。
端贤把它成一团,打开,又撕碎。
“哦,我想起来了, 那个王婆婆还说咱俩是……是……”
端贤微微一笑:“我知,你上次喝醉了在湖边亲我,我没你力气大,只好从了你。”
“因为我和你。”
恨人生,种种因果,在其中不由己。他如此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注定是要烟消云散。当真是世间好不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真是无妄之灾,观祎摇着离开。可还没走几步,羽菱从院外跑过来对着他耳语几句。他哭丧着脸又转回去。
冯菁咯咯笑起来,“你说。”
端贤平生第一次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指着门外的羽菱:“你去把侍卫的人都叫来,看着她,不准房间一步。”
可若真是那样,她会恨死他吧。
端贤也饮一杯,摇:“你不应该的事多了,不差这一件。”
“在你亲我之前,我就喜你。”
她说不夫妇这个词,咳嗽一另起
千万绪,无法可解。
冯菁绝望的看着他深蓝盘云锦重绣的衣服摆风一样飘起,又风一样消失在门。
端贤上向前微倾,抓住她的衣袖。
起来,今天迈去这一步,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伤害到她。
“为什么去过乌奇就不快活了?”
“我酒量不好。” 她低闷闷的说。
他有些焦虑,甚至是手足无措。但不怎么样,她不能走。
她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带着一壶能醉死人的秋鹤飞和两只杯,敲响冯菁的房门。
冯菁眨眨睛,摇晃着:“因为——” 她卡主了,说不去。
往日他不愿意去想,今天却不得不想。她留来,他看她痛苦,心里也不会快活。她离开,转就能有海阔天空的一生,痛苦的无非是他一人。而他的人生早就是注定是这样,和她在一起之前的那二十几年他怎么过的,往后仍旧怎么过。短短一生,很快就会过去。
冯菁自然是没睡,兔一样起来。
冯菁冷静了几个时辰之后也失去了方才的战斗力。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闻到一甜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