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冯菁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从袖里掏一个许愿牌,“冯大人,这个东西你认识吧?”
冯菁心漏了一拍,怎么可能呢?佟语明明告诉她正面是平安,反面才是姻缘。她不可能错的。慌乱之间,她突然想起来那天牌落地,拾起后她并没有仔细确认就匆匆忙忙写了端贤的名字。糟糕!肯定是她自己错了。
不远有人过来,她和领红必须终止谈话。领红抓着她的胳膊语速飞快:“三日后午时我去鹊仙桥找你,你要是没有赴约我就把它转交给岳小。“
“求平安?” 领红笑了,“你看清楚,这一面求的是姻缘。”
冯菁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但定神来一想,无非就是给端贤求个平安,算不得什么大事。
领红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去,她早已把她看透,对于这份僭越之心,她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就不会如此惊慌。说到底,冯菁在她面前太了。
谢良看冯菁失魂落魄的样,“你怎么回事? 丢了魂一样。”
冯菁不想让他知她的心思,胡乱搪一通。好在谢良是个心大少年,左耳右耳,晚上居然跑来叫她一去吃玫瑰鸭。
“冯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各为其主,但我一向对你颇为赏识。今天我了小人来找你,实则是有个不之请。”
“你可以去告发我,但是上面写的东西可就藏不住了。“她把牌从红袋里来,冯菁看到了自己的笔迹。“虽然没有你的名字,但是字迹一对便知。”
无论如何都听起来像一个圈套。虽说冯菁和她无冤无仇,可是卷这种事,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是红烛寺的许愿牌。冯菁突然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是她求的那个吧.
她居然知她在监视庄素衣,看来是有备而来。
见她不说话,领红继续:“这种要是落到岳家小手里,你未来的日还好不好过,未可知。”
冯菁嚼着鸭,心里仍然在想领红的话。
可转念一想,她大可不必害怕,自己只是写错东西而已。老老实实去和端贤坦白,他不会介意的。可是万一端贤不相信她呢?想到这里,冯菁暗自生自己的气。自己怎么那么蠢,不相信又怎么样,她问心无愧,怕什么?
庄素衣后面到底还有没有用还未可知,端贤确实没有吩咐抓到庄颂之之后她要怎么理。可以如果当真如领红所说她不再有用,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找她护送。
冯菁暗笑,这个时候这么说有什么意思。但嘴上仍是:“您需要什么大可以直接吩咐,无需找那么多旁门左的借。只要不与王府利益相悖,冯菁也愿意交个朋友。”
她假装去看牌上的字,整理思绪:“虽然我不知是谁写的这块牌,但看起来不过是给成王殿求平安罢了,您既然这么在意,为何不去面见殿?”
领红笑了笑,“想不到冯大人还有这种心思,成王爷他知吗?还是说你们早就暗通款曲?”
如果她选择帮领红送走庄素衣,并且庄素衣果真没有用途,又或者没人发现她的参与,她就赌赢了。这样她什么都不用损失。退一万步说,就算运气不好被端贤发现,她任他罚就是了。这事扛过去,她又是一条好汉。
说是这么说,但要是端贤知她和领红暗中来往,事可不太妙。
“月初八,长风亭。劳烦你把庄素衣的车赶到城外。”
领红似乎能看冯菁的担忧,继续:“你大可放心,救她只是私人交,李家不想放人,我碍于份不便面,又想有完全的保证,这才请你,仅此而已。”
“您不要乱说。” 冯菁矢否认,“私拿红烛寺的许愿牌要坐牢的,您找我就是说这个吗?”
所以的的确确是在威胁她。
见冯菁表凝滞,领红继续:“我不会让你为难,我知初八是成王爷引蛇的日,一旦庄颂之上钩,庄素衣就完成了她的任务,你也完成了你的任务。本不会有人在乎庄素衣去哪儿。 你只要趁乱护送她城,我便把许愿牌还与你。”
领红见她脸发白,轻蔑一笑,“刑的徐佑环专验笔迹,你嘴也没用。” 她把牌揣好,“这个是檀雪姑娘捡到的,我看到的时候她还没跟她主说起,我便向讨了个人要过来。这么说你明白吗?”
檀雪是岳如筝的丫鬟。所以领红在威胁她。
冯菁陷一种无名的恐慌。如果岳如筝闹得上皆知,她要怎么办。人言可畏,相传,她会被钉在勾引端贤的耻辱上一辈不来。更何况回京之前她才和端贤信誓旦旦得说她的不愿意他的女人,到时候只怕会变成他里擒故纵的手段。他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