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打断她的话:“给我们三人一壶铁观音,已是深秋,天气略有些寒,喝的吧。”
“那就叨扰你们了。”
在漆黑湿的海边暗夜里,有属于他们的旧日天堂。
“黎小,这位是我们律所的明星律师,沈醉,是我的偶像,早就想介绍你认识啦。”
原来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一冷雨停在回忆里。
她匆忙移开双目,假装正在欣赏旁边的广告。
服务生过来问要饮什么茶,大约是觉得要女士优先,便看着黎雪萤,等着她。
沈醉耸耸肩:“我是港岛生,港岛长,不在茶餐厅吃饭才叫奇怪。我从小就会跟阿公早起饮茶,一盅两件,吃到中午。来,我帮你们碗筷。”
“没想到Alex也会在茶餐厅吃午餐。”邱冠华满星星碎屑,闪闪发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其实她虽然怕他认自己,却也期待他或许能认自己。
他的睛平静若波光粼粼的湖,看不任何绪上的波动。
她犹豫了片刻,便:“我要冻柠--”
无人注意时,她便大胆而贪婪地用目光一遍一遍描绘他如今风度翩翩的影,妄图将之与经年前的旧梦故影合二为一。
邱冠华一直在跟沈醉聊案,他一脸崇拜仰视沈醉,话语密不透风。
话虽如此,看他卷起袖,洗碗筷,确实有与他西装革履的冷大律师形象些不搭。
他在邱冠华边坐,与她正面相对。
沈醉问:“刚刚,天气尚寒,喝的好吗?”
“不要,太甜太腻,我只喜铁观音。”
她不肯:“可是冷饮才好喝。”
“不想喝巧克力吗?”
黎雪萤什么也没听去,只顾用角余光偷偷观察沈醉。
“这位是我们律所新来的助理,黎雪萤小,是海外名校的文学硕士,英文中文都很棒!”
黎雪萤心念百转,若不是沈醉的目光看她时古井无波,黎雪萤真要以为沈醉已然记起她了。
吃完饭,他们结伴步行回办公室。
这句话似曾相识,黎雪萤骤然忆起她和沈醉第一次在茶餐厅饮茶时的景。
而她已快将掌心掐破。
“不行,你今日穿得又少,会冒。只能喝的,说吧,你要喝什么?”
“嗨,很兴认识你。”他也对她微笑。
无数次幻想与他再相逢时的景,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在茶餐厅里安然度过。
镜里,两人的视线严丝合撞了个满怀。
沈醉了铁观音,是因为记得她喝,还是说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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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的眉带着疲累之,对面的人却看不来。
或许因为她的神过于炙,沈醉似有觉察,他抬看她时,她正从电梯里的镜中端详他的眉。
察觉到他的视线,黎雪萤僵直的终于有了一动作,她抬对他微笑:“嗨。”
那只是久远前的一场霜雪,为何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释怀。
“好吧,我要喝铁观音。”
他说沈醉是他的偶像果然自真心,光看他憨傻恋慕的表就能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