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离瞧得她这一副如烟清冷的模样，一时更是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好了。

        “青澜对她，亦算不得清白。”

        “你……”路离神变幻莫测，似是有些气极，“你可知，你这好徒弟对你怀了怎样的心思？”

        “你先回青澜峰。”顾青澜对秦拂袖。

        但路离的脸可就难看到极了，只见她想说些什么又顾及顾青澜在这儿终究是忍了回去。

        她淡淡：“如若师指的是凡人那般的心思。”

        路离神冷了冷，“你也未免太护着她。一个孤女，纵，又如何与世家大族的贵女作比。”

        “她不需与任何人作比。”顾青澜迎着路离的目光，声音清冽却定，“我此生只会有这么一个徒弟。”

        秦拂袖瞧着顾青澜的背影，垂落在侧的手紧握，终是没再说什么，转便走了。

        顾青澜瞥了她一，牵她的手稍紧了紧，似是安抚，秦拂袖的脸才算是缓了一些。

        秦拂袖显然是不想走的，但顾青澜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往前走了一步，紧握的手也离开。

        她的眸光如往日平和，却无端让人觉几分冷意。

        路离继续说：“江家主之女江晚卿，仙骨奇佳，剑天赋异禀，有意拜师妹你门。师妹近日来不在宗门，为师的便替你了这个主，你那峰上清清冷冷，也是该添些新人。”

        秦拂袖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去，她俏生生的一张脸冷得简直要冒冰碴了，“师尊喜清净，只需我一人便好。再说宗主大人又哪来的资格替我师尊这个主？”

        江晚卿瞧了顾青澜，恋恋不舍地往江渊边走去。

        谁料这人倒是先开了，“怎样的……心思？”

        “师若是只会说阿袖的不是，倒也不必再说了。”

        路离自台一步一步走到顾青澜侧，语气称得上温柔，“师没问过你的意愿，擅自作主，是师错了。不过那江晚卿是个天赋异禀的好孩，不论家世人品都胜过秦拂袖，你便是将她收了又能如何？”

        顾青澜眸光晃了晃，站在那儿便如一尊玉像，没再言说半句。

        她勉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对着江渊父女：“不若二位先在无上宗小住几天，我与师妹还需好好相商一番。”

        “师尊……”

        江渊也是个识趣的人，施了个礼便带着江晚卿先行离开了。

        秦拂袖咬了咬牙倒底是没再继续说去，只是脸仍是紧绷着。

        要不是被师尊牵着，秦拂袖只恨不得将她睛剐了。

江渊站起来朝顾青澜作了一揖，“江渊，见过青澜玄尊。方才小女冲撞了玄尊，还望玄尊莫怪。”说着，他板起脸对着江晚卿训斥：“像什么样，还不过来。”

        殿一时便只剩路离同顾青澜二人。

        她的右手顿时空落来，意识往前伸了伸，却是连一片衣角都不曾及到。

        “阿袖。”顾青澜低低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