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脸顿时一变。
可齐玄素不同,武夫本就不讲究辟谷,而且他是穷苦,知人间疾苦,自然也知这个所谓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到底是什么玩意,它还有一个名字,杂合剩菜汤。
张月鹿是何等聪明之人,哪里会上当,摆手:“这本就是给你们的,等你们吃完我再吃也不迟,既然你觉得很好,那就多吃。”
天师饶有兴致:“这个名字倒是富贵堂皇。”
齐玄素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张月鹿反将一军,要不怎么说害人终害己呢,只能又吃了几个豆腐。
齐玄素叹了气,怎么能忍心拒绝张月鹿的“好意”?
齐玄素深了一气。
然后齐玄素半天没有说话。
天师吃了一碗莲糕,便起离席,给齐玄素剩了一桌味佳肴。
他就知,天师是尊长,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到来还得落在他的上。
不等他把话说完,天师已然:“人老了,不喜这些新花样,我觉得这个莲糕就不错。”
张月鹿双手托腮,专心看着齐玄素吃饭。
天师面带微笑,仍旧捧场:“豆腐手即烂,若非月鹿有天人修为,如何能将之削成二十四个小圆球?其中的细艰难,实不亚于米粒刻字、雕为舟,若是切为方块,易是易了,世上又怎有方块形的明月?那就大煞风景了。这世上厨不少,可有天人修为的厨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说这菜殊为难得。”
不过在齐玄素看来,这菜的品相还算不错,只是味就很难说了。本来齐玄素对于这菜还是报以希望的,毕竟火这种东西,再怎么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了,可这话本中的又偏偏“火却弃去不”,只吃豆腐,那么齐玄素就很悲观了。
张月鹿颇有自知之明,从前几菜的结果已然明白自己是什么平,所以最后一菜已经是破罐破摔:“四菜一汤,最后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齐玄素勉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齐玄素咽一个豆腐球,正:“这怎么行,天师他老人家都还没尝过……”
天师人老成,只是一便知这是怎么回事:“太上祖的第二德便是俭,这菜,还有先前的‘清白菜’,正应了俭朴的德,好,很好。玄素,这是月鹿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要浪费了。”
说实话,就跟吃盐差不多。
齐玄素吐槽:“如果挖三十六个圆孔,放三十六个豆腐球,是不是就叫‘三十六天罡参北斗’?”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张月鹿得最成功的的一菜,不过话本里的故事毕竟不能当真,豆腐味是味了,可是齁咸,甚至咸味已经压过了火的味,只剩咸得发苦。
说白了,白菜帮和菠菜叶是“翡翠”,豆腐是“白玉”,锅巴米粒是“珍珠”,这几样东西成的汤,就是花来,也就那么回事,更何况张月鹿还不花来。
齐玄素只得:“还有最后一菜,看过再吃也不迟。”
张月鹿笑:“既然你喜吃,那么这‘二十四桥明月夜’就归你了。”
可齐玄素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实乃大大的苦事。
/77/77379/29213540.html
齐玄素又看了天师,发现天师没有动筷的意思,只能自己主动伸筷,夹了一个豆腐球,放中。
菜的主要用料是豆腐和火,先把一只火剖开,挖了二十四个圆孔,将豆腐削成二十四个小球分别放孔,扎住火再蒸,等到蒸熟,火的鲜味已全到了豆腐之中,火却弃去不。这味蒸豆腐也有个有意思的名目,叫作‘二十四桥明月夜’。”
天师是仙人,可仙人也不能尽知天事,更何况天师早在二十岁就已经辟谷,只是偶尔,一般是一年一次,比如每年的腊八粥,自然不会对吃的事上心。
齐玄素面不改地咽嘴里的豆腐,:“很好,你自己尝尝。”
张月鹿十分合地给齐玄素盛了一碗:“天渊,你是武夫,饭量大。你刚才说白菜白饭正好,又喜‘二十四桥明月夜’,那么‘清白菜’、‘二十四桥明月夜’、‘珍珠翡翠白玉汤’都是你的了。”
天师都如此说了,齐玄素也只能附和。
张月鹿十分期待地望着齐玄素:“怎么样?”
张月鹿掀开盖,青白二,卖相差人意,至于味,本就是穷苦人家吃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