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也不客气,将《鬼狐传》还给齐玄素,拆开信封,没想到竟然是一封请柬。
“作者的确借鬼狐讽刺世不假,却与门无关,依我看来,是有人借题发挥。”张月鹿又翻了几章,发现大约是她和齐玄素打开的姿势不对,那种节其实占比很小,也不知怎么就让他们全都遇上了,难是齐玄素这小早就看过,故意为之?可张月鹿转念一想,看齐玄素的反应,着实不像曾经看过,也许真是巧合。
齐玄素自忖持正,七娘刚走,也不可能寄东西过来,于是说:“我正不怕影斜,青霄,你尽看。”
沐妗:“谁说不是呢。好些人生活在玉京之中,不见真实,自诩文明,以今日之德要求几百年前之古人,自鸣得意,实是不知所谓。”
”
沐妗理所当然:“是个女人寄来的,让青霄检查,看你是不是老实,有没有偷偷沾花惹草。”
齐玄素一怔:“这种事还有什么本意不本意?”
齐玄素望着张月鹿,若有所指:“我有两个同窗,岳柳离和万修武,那日在上清,青霄是见过的。”
说着她将手里拿着的信封递给了张月鹿。
有人看不过去,钱给士买了一个梨。士用梨种种在地里,转间就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开花、结果。士从树上摘梨,分给围观的人吃。然后,士砍断梨树扛在肩上,不慌不忙地走了。
齐玄素迟疑问:“因为……过于大胆?”
士走了以后,卖梨人发现他车上的梨一个也没有了,车把也被砍断,这才恍然大悟,士刚才分的梨都是他的,士刚才砍的那棵梨树就是他的车把。
张月鹿倒是没有擅自拆开齐玄素的信件,不过也有些好奇,于是她示意齐玄素自己拿主意。
这一次,张月鹿脸平和许多:“这也没什么问题吧?”
张月鹿又翻开手中的《鬼狐传》,找到《种梨》一章,悍短小,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乡人城卖梨,遇到一个士向他讨一个梨吃,卖梨之人不肯。士说:“你这一车梨有好几百个,贫只讨你一个,对你来说没多大损失,为什么还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观看的人劝乡人拿一个不好的梨给老士,打发他走算了,乡人决不肯。
沐妗看了他一,轻哼一声:“你的信。”
齐玄素有些不满沐妗打扰他和张月鹿的独,转开了话题:“沐主事,你是来看我的吗?”
齐玄素也是一怔,然后才说:“因为同窗的‘窗’素有‘寒窗’之意,故而万象的门弟将同一届之人视作同窗,所谓同窗会就是万象的同窗聚会,玉京或者世家不能算是寒窗,自然没有此类聚会。”
沐妗:“是有些大胆了,不过我觉得作者本意也未必如此。”
沐妗:“有些人看了这个故事后说士才是恶人,又说世风从来如此,德也非今日沦丧,从古至今,慷他人之慨之人比比皆是,因为士是我们门之人,由此便有了抹黑门的嫌疑,于是便向祠祭堂检举,要把这本《鬼狐传》给封了。”
“同窗会,这是什么?”张月鹿将请柬交到齐玄素的手中。
“我听说有人向祠祭堂检举了这本书。”沐妗并未多想,随说。
沐妗:“我也是听祠祭堂的朋友说的,《种梨》一章其实是讽刺淫博迷心则倾不吝,不过有好些人认为是慷他人之慨。”
这个“你们”,自然也包括了擅自拿走他血汗钱的七娘。
张月鹿立时想起了齐玄素档案上的容:“你是丙年甲科。”
齐玄素怔了一,随即抗议:“既然是我的信,那你怎么给青霄?你们这些女人能不能讲理?”